唐铎:唯一一位迎娶外国妻子的开国将军,两个儿子均未进入政军界
导读:唐铎,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是一个特殊人物。无论是在红军时期,还是在抗战时期,或是解放时期,他的资历和战功都是一无所有。
201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
为了纪念这一活动,中方也派出了官员前去进行国事访问。并在俄罗斯的国家政府机关报——《俄罗斯报》发表了署名文章,提到了“开国将军唐铎作为苏军空中射击团副团长,驾驶飞机,鹰击长空,同德国人血战蓝天的过程中屡建战功。”
唐铎,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是一个特殊人物。无论是在红军时期,还是在抗战时期,或是解放时期,他的资历和战功都是一无所有。
不过唐铎仍然在1955年军队授衔,获得了少将军衔,堪称绝无仅有。
更让人惊奇的是唐铎还是一位曾有过中苏国籍、党籍、军籍的军人,他个人本身就是革命时期中苏友谊的活化石,也是国际主义最好的见证者。
传奇人物留学法国
1904年,唐铎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县岳家桥一个农民家庭。
父亲是唐姓家族中是德高望重的族长,开了一间蒙童书馆,取“启蒙儿童”之意。在给孩子取名时,父亲希望孩子未来能够成为一大才子,因而取了“灵运”作为名字。
4岁时,唐铎就跟着父亲在蒙童书馆读书,11岁,唐铎被送到长沙读书。
最初在长沙北门外的方知小学,一年后,又转到了湖南高等师范附属小学。
1916年年底,唐铎又换了一所新学校,跑到了长沙南门外城南书院的湖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
所谓无巧不成书,在这里,唐铎和任弼时成了同学,一起参加了陈绍休、李维汉组织的童子军野营训练活动。
1918年,夏秋交合时分,唐铎的人生命运因一封来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接到了老师陈绍休的通知,在信中提及了说“蔡和森正组织招收优秀的青年学生,北上参加留法勤工俭学的预备班。”
陈绍休还说要“唐铎抓住机会,马上去长沙的湖南省教育会报到。”
本来就不愿窝在穷山僻壤的唐铎喜出望外,立即动身来到了长沙。
经过考试和体检,唐铎顺利通过了测试,和熊信吾、朱春成等20多名青少年一起,在陈绍休的带领下,来到保定,第一次见到了已经崭露头角的蔡和森。
留学法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学员们需要先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包括法语、国文等课程。第二,跑到万里之外的法国,经费也是摆在学员们面前现实的难题。
在蔡和森和教员的安排下,唐铎住进了北京地安门外豆腐池胡同9号,这是教员岳父杨昌济在北京的宅院。
由于杨昌济热心赞助留法运动,不仅为捐款筹措旅费而四处奔走呼吁,还将自己的宅院让出来,临时当作课堂,供唐铎等留学学生居住。
彼时,正值1919年,“五四”运动如火如荼进行着,标语和口号传遍了北京的大小胡同。
唐铎跟着陈绍休,举着白色标语,要求政府拒绝签字,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爱国政治活动。
他后来自述道:“像我这样一个幼稚的农村青少年,正是在蔡和森同志的引导下,才参加了运动……这是我终生引以为豪的事件。”
运动终有退潮的时候,1920年5月,唐铎搭乘着法国邮轮阿芒伯西号,从上海出发,经过40多天的航行抵达法国,在蒙塔尔纪公学校学习。
来到法国,生活需要全靠自己,为了赚取生活费,唐铎进入法国南部圣太田地区的列夫列芙汽车工厂当了一名车间工人。
唐铎的原本打算是通过“勤工”达到“俭学”的目的,可法国的形势变化猝不及防。中法政府联合会开始压榨留学生,要断绝和勤工俭学的留学生的经济关系。唐铎被推举为工厂的代表,前往里昂,开始和法国各地100多名代表一起抗争。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9月21日,中国驻法公使,勾结法国警察,将学生代表予以拘捕,囚禁在兵营里。
10月13日,法国当局以“社会过激分子”、“从事布尔什维克活动“将唐铎等人遣送回国。
14日凌晨,随着一声汽笛声的响起,唐铎被驱逐出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
想当一名飞行员
回国后的唐铎,带着谭延闿的介绍信,来到广州,找到了杨仙逸,说明了自己想当一名飞行员的梦想。
杨仙逸很欣赏年轻的唐铎,对他说:“你是一个有志气的青年,现在,航空军属下,只有一个飞机制造厂。要学习飞行,可到这个厂里先当实习生。”
唐铎立即回复杨仙逸:“志在飞行,从当学徒开始,也干!”
那段时间,国际背景是中国和苏联交好,相呼应的是国共双方也进入了蜜月期。在苏联的援助下,孙中山先生在广州大沙头附近建造了一所军事飞机学校,唐铎就是最早的一批学员。
1925年,唐铎毕业,又在刘云的介绍下,前往了苏联进行深造。
临行前,唐铎还给年迈的父母写了一封长信,说:“男此次出国留学全为政府选派,一切费用全由政府发给……听闻家中闹了灾害,儿鞭长莫及,然不敢作壁上观,这百元钱财寥寥可数,送给双亲,难言报恩情于万一……”
来到莫斯科,唐铎正式成为苏联红色空军学校的学生。
这个学校,是一所具有浓重的国际主义色彩的学校,除了苏联和中国学生,还有罗马尼亚、印度、阿富汗、波斯的青年学员。
在这里,不分种族,不分国籍,学校对大家一视同仁,学员们感受到了浓烈的、人类最原始的友情。
1929年,唐铎从第三飞行学院和空中侦察学校毕业之后,服从分配,来到了斯摩棱斯克,当了一名中尉飞行员。
1934年,唐铎还参加了十月革命的纪念活动,成了第一个驾驶飞机飞过红场的中国人。
苏德战争爆发后,唐铎迫切要求能够上战场。也许是出于国籍的考量,这一要求直到1944年才得以实现。
6月,唐铎驾驶p-2轰炸机轰炸了德国在斯摩棱斯克修筑的大量工事。
来年春天,这一次唐铎驾驶伊尔-2式强击机,发起了对英斯特堡的战斗。
后来回忆这段岁月,唐铎感慨说道:
“在那些日子里,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亡是常见的事情,以至于人都麻木了,哭都哭不出来。飞行员有的受伤,有的牺牲。有一次,飞机返程时,我和后面的战友还在聊着天,聊着聊着,他就没声了。我还以为他睡着了,等着陆时,一摸他的身体,早已冰凉,才发现他已经牺牲了。”
漂泊多年的游子终回乡
其实早在1939年,唐铎就有回国的冲动,并向自己的小学同学,当时的驻共产国际的任弼时提出了请求。
不过鉴于延安当时没有空军,任弼时觉得唐铎回来后没有用武之地,建议他继续留在苏联,学习航空理论和飞机设计,以后好报效国家。
谁知道中间又碰上了苏德战争,秉着只要反抗法西斯,哪里都可以上战场的原则,唐铎给苏联人出了一把子力气。
1948年,刘亚楼访苏时,唐铎就找到刘少奇,说回国的事情。
可是苏联人不肯放弃唐铎,就如同美国不肯放弃钱学森一样。
这一拖就来到了1953年,苏方也不好强人所求,将准予回国的手续送到了唐铎手中。
1953年4月,唐铎一家坐着国际列车经西伯利亚,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这次回国,唐铎还带着自己的外国妻子——盖妮娜·娃尔娃拉·伊万诺夫娜。盖妮娜,1915年出生于乌克兰的特罗斯佳涅茨城,是一名美丽漂亮的斯拉夫姑娘。
在1933-1943这十年间,盖妮娜还是苏联列宁主义青年团员。
卫国战争期间,盖妮娜转移到后方,在俄罗斯的克罗托夫市执行委员会当打字员。也就是在这段时期,盖妮娜被仪表堂堂的唐铎所吸引。
两人迅速堕入爱河,盖妮娜的热枕也为身居异国他乡的唐铎带来了一丝安慰。1943年,唐铎和盖妮娜就走进了婚姻殿堂,按照西方习俗举办了婚礼。
即便在西方,女子嫁人也要改为夫姓,依据这一传统,唐铎就给盖妮娜取名为唐瓦柳。
为了照顾两人的生活,盖妮娜本人的工作也调动来到了唐铎所在的空军部队,继续当一名文秘工作者。
正当他们结婚十周年之际,盖妮娜得知了唐铎回国的请求已经被准许,盖妮娜陷入了纠结之中。
但出嫁从夫,盖妮娜还是顶住了压力,跟随唐铎乘坐了火车。
当他们经过长途跋涉到达满洲里车站时,军队的负责同志早就等候多时,一直护送他们来到北京,住进了军委招待所。
在北京,唐铎见到了朱德总司令和周恩来总理。
经周总理的举荐,军委将他安排到了哈尔滨,协助陈赓创办了军事工程学院。
唐铎也不负众望,组织全系干部和教师,加班加点工作,以最快速度,建设飞机工程、航空兵器、飞机特种设备等6个大的专业,为国家的空军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
1955年,军队授衔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唐铎什么军衔。
当时唐铎的职务时空军工程系主任,属于准军级。最后,周总理拍板决定,唐铎虽然没有军功,但是仍然为反法西斯出过力,上过战场。
并且唐铎在1945年,就已经是苏军的中校,其本人也是中苏友谊的见证,应该给予少将军衔。
除了在工作上任劳任怨,唐铎私下里也绝不徇私。
他和妻子盖妮娜生有两个儿子,年长的叫维佳,小一点的叫瓦加。
动乱时期,维佳因母亲的原因没能完成学业。但即便如此,唐铎依旧没有为儿子走后门,让儿子进入军政两界。
瓦加也是如此,从辽宁大学毕业后,瓦加一直在辽宁从事着教育工作,充当着历史的述说者的角色。晚年,在辽宁也偶尔出席一些中俄友谊的活动。
其实不进入军政两界,对于孩子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可以少些斗争,和平的年代,过些简单的生活,也是一件乐事。
结语:
在所有的开国将帅中,唐铎是唯一一位没有三枚勋章的将军,但取而代之的是列宁勋章、红星勋章。
他也并没有被世俗的物质享受动摇自己报国的决心无时无刻不渴望回到祖国,参与国家建设,用实际行动实现了“航空报国、振兴中华”的理想和誓言。
参考资料
《学习开国将军唐铎的爱国精神》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第22卷第123期
《中共党史人物列传》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拥有两国国籍的唐铎将军》 党史纵横 202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