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R重仓押注乖宝宠物创业板IPO“火速”上会:昔日子公司“低价拿地”后遗症影响待考
导读:7月27日,乖宝宠物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乖宝宠物”)的创业板IPO即将迎来上会受审。
A股宠物食品赛道或将迎来新选手。
7月27日,乖宝宠物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乖宝宠物”)的创业板IPO即将迎来上会受审。
相较其他创业板拟IPO企业动辄三、四轮问询,平均耗时一年以上的排队时间而言,2021年底递交申请书的乖宝宠物仅经历两轮问询便“火速”迎来上会。
受益于精细化养宠概念的盛行,乖宝宠物的业绩一路走高。2019年至2021年,营业收入分别为14.03亿元、20.13亿元和25.75亿元,同期归母净利润分别为0.04亿元、1.11亿元和1.42亿元。
此次IPO,乖宝宠物拟发行不超过4000.45万股、募集6亿元,投向“宠物食品生产基地扩产建设项目”、“智能仓储升级项目”等多个项目以及补充流动资金。
在乖宝宠物背后的股东中,还有国际知名私募股权投资机构KKR的身影,其以高达21.20%的持股比例,位列第二大股东;另一知名机构君联资本则以14.82%的持股比例位列第三大股东。
事实上,A股目前宠物食品赛道标的稀少,仅有中宠股份(002891.SZ)、佩蒂股份(300673.SZ)等少数选手,这也让乖宝宠物的此次IPO备受关注。
不过,IPO路上“一路绿灯”的乖宝宠物仍然面临着一定的挑战,其实控人秦华曾在2020年卷入当地官员落马案中,该事件曾被检察院指控存在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形,这是否会给乖宝宠物此次闯关IPO形成不确定性,正在被市场所聚焦。
打破“代工”魔咒
作为一家宠物食品生产商,乖宝宠物的业务涵盖犬用、猫用的主粮、零食和保健品等产品。
宠物零食是乖宝宠物创收的“拳头业务”,其2021年实现收入16.30亿元,占比已超6成;同期获得9.12亿元收入的宠物主粮占比则不到4成。
但在销售价格和成本上,宠物零食的销售单价达到45.30元/千克,是主粮的4.03倍,为31.77元/千克成本的单位成本也高达主粮的4.51倍。
在原材料上,生产宠物零食所需要的鸡胸肉、鸭胸肉价格确实远高于大米、玉米等主粮的原料。例如,鸭胸肉、大米2021年的采购单价分别为13.70元/千克、2.73元/千克,二者相差了4倍还多。
这也造成乖宝宠物的零食产品毛利率不及主粮产品。二者2021年的毛利率分别为27.55%、30.32%,主粮产品高出零食产品2.77个百分点。
不过乖宝宠物的整体毛利率高于目前A股的宠物食品企业,2021年乖宝宠物的总体毛利率为28.78%,高于中宠股份、佩蒂股份8.73个百分点、5.80个百分点。
事实上,乖宝宠物的收入规模也不遑多让——2021年乖宝宠物的营业收入为25.75亿元,约等于0.89个中宠股份或2.03个佩蒂股份。
与其他宠物食品公司侧重于出口不同的是,乖宝宠物的境内市场业务比重更大。
以2021年为例,乖宝宠物的境内收入占比达到47.88%;而同期中宠股份、佩蒂股份的境内收入占比分别仅为23.97%、16.55%。
同时,乖宝宠物还打破了国内宠物食品企业只能做代工的“魔咒”,其2021年自有品牌收入为13.30亿元,占比高达51.95%,已超过其经销品牌的营业收入。
“目前国内的宠物食品企业主要采用品牌代工、代销的形式,自有品牌建设普遍缓慢。但是长远来看,宠物食品企业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品牌,而且还得是高端化的品牌,不然只能陷入价格战的困局”。一位宠物食品行业分析师指出。
据国元证券的统计,2021年高达73%的国产主粮宠物食品品牌单价低于30元/千克。
同期乖宝宠物的主粮单价仅为11.25元/千克,不但远低于这一水平,价格也与国际品牌存在较大差距。据天猫旗舰店显示,加拿大品牌爱肯拿的猫粮价格为508元/5.4KG,合94.07元/千克。
“中国的养宠观念没有那么成熟,科学的喂养量、宠物角色的转变都还处于发展阶段,所以许多国内的企业想要给自己的品牌定高价,国内消费者不一定可以接受。”上述分析人士指出。
此外,乖宝宠物的竞争对手并不止于此。
据信风(ID:TradeWind01)了解,目前还有部分门店尝试宠物鲜食配送。例如,名为“宠命优渥”的门店开设宠物鲜食同城订阅服务,以月、季、年的形式送货上门。
在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已有类似门店提供该类服务,虽然这些门店规模有限,但足以对乖宝宠物所处的宠物食品赛道形成潜在的竞争威胁。
低价拿地“往事”冲突
截至递交招股书前,乖宝宠物的实控人秦华,以直接持股和联合一致行动人的形式,掌握着61.39%的表决权。
随着乖宝宠物上市进程的推进,昔日秦华主导乖宝宠物旗下子公司以低价获取土地的往事浮出了水面。
公开信息显示,乖宝宠物的子公司山东欢派食品有限公司(下称欢派食品,已注销)曾于2010年以916.96万元的价格,受让位于山东聊城经济开发区的22.73亩土地及厂房,其中土地使用权、厂房的价格分别为371.96万元、545万元。
但是据国土资产评估中心数据显示,该宗土地使用权的评估价为513.65万元,高出欢派食品受让价约161.69万元。
该事件本该“石沉大海”,但由于作为“操盘人”的当地原国土资源局局长许玉恒于2020年被捕,也导致该事件被牵出。
据裁判文书网显示,许玉恒与秦华为连襟关系,彼时许玉恒明知评估价低于欢派食品的受让价,却在未要求补齐差价的情况下,便将该宗土地及其厂房转让给欢派食品。
这一差价最终在许玉恒被捕后由其他亲属所补齐,因此相关部门也未对秦华及欢派食品做出任何处罚。
但事后的一些庭审细节仍颇令人寻味。
秦华曾表示对于差价补缴事件并不知情:“当时买这块地是许玉恒给我说的,价格也是他决定的,我后来也是按照他说的价格购买的,后来准备办理土地证时根据国土局的要求对土地进行了评估,虽然土地使用权价格上存在差价,但当时也没有人要求其交这些钱。”
内部工作人员的证词也印证了秦华的说法:“根据正常程序处置国土资产应该需要评估,但是这件事是许玉恒提出来的,我们虽然知道欢派公司是他亲戚,但没有人提这件事,我也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也没有提意见。”
从结果来看,秦华与许玉恒之间的亲属关系确实是导致上述国资土地流失的主因,而低价拿地的直接受益主体正是乖宝宠物及欢派食品,但在该案国资土地低价出让的“补缴”措施上,却由许玉恒及秦华亲属进行补缴,这是否属于关联方为发行人实施“成本代偿”,存在一定争议。
“出现类似情况通常是谁受益,向谁追缴,如果受益方因为历史原因无法追缴而造成国有资产损失的,应当再由责任人承担。”北京一家律所律师表示,“当然具体还是要看案件具体的责任归属和情节认定,但从这个案件看,低价受让土地的一方应当由义务对评估差价进行补缴,但实践中有人替其代缴,相关部门也就不再追究。”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补缴”的发生时间恰好处在乖宝宠物的此次IPO报告期内,若上述“补缴”确实属于关联方为发行人“代偿成本”的情形,则有可能对乖宝宠物的财务真实性带来潜在影响。
作为实控人的秦华以及“拿地”受益者的乖宝宠物是否会受到这一历史遗留问题的困扰,有待上会结果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