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出土秦简,陈胜起义之谜终揭开,专家:我们误会秦始皇2000年
导读:秦始皇被打上“暴君”标签这件事,本来就很值得研究。让我们回到2000多年前的秦末看看,秦始皇是怎么逐渐被一堆负面评价淹没的。
“始皇暴虐,至子而亡;汉武骄奢,国祚几绝。”——《贞观政要》
皇帝与皇帝之间也有鄙视链,唐太宗李世民评价秦皇汉武时虽然肯定了他们平天下拓边方的功绩,却也指出不足:秦始皇太暴虐,刑杀不止;汉武帝太骄奢,穷兵黩武。
说起来,秦始皇作为中国历史上开创了前无古人功绩的帝王,一直是历史剧甚至古装偶像剧都很青睐的对象。光我能想起来的影视版嬴政就有十多个版本,包括最近在《国家宝藏》中很受好评的富大龙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虽然秦始皇老被认为是个暴君,但在比较尊重历史的演绎里他形象却往往不那么单薄,而是复杂多面、有血有肉,具有霸气帝王风范的同时也不乏平常感情流露。为什么呢?因为用一句话评价一个人,太简短,不足以证,而有深度的影视呈现,必须尽量做到全面的还原。
而且,秦始皇被打上“暴君”标签这件事,本来就很值得研究。让我们回到2000多年前的秦末看看,秦始皇是怎么逐渐被一堆负面评价淹没的。
公元前209年,900多名戍卒被征发前往北方渔阳,走到大泽乡时秋雨连绵,道路不通,眼看误了日期,不能按时到达,戍卒中的两名屯长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他们聚在一块商量怎么办。两人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因为按当时通行秦律,误了征召入伍时间是要被定罪斩首的,可他俩都不想死。
尤其是陈胜,他虽然长工出身却心怀鸿鹄之志,还想做一番大事让那些王侯将相好好吃一惊呢。“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既然横竖是个死,不如拼着一条命反秦,陈胜仔细分析了反秦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他预测乐观,因为“天下苦秦久矣”,振臂一呼,必然有许多人愿意跟随。
于是就有了轰轰烈烈的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借助公子扶苏、楚将项燕的名头,先做宣传后起义,以“大楚”为名,接连攻克多个城池,在起义初期,陈胜吴广获得了陈县父老豪杰认可,他们表示陈胜“伐无道,诛暴秦”,复兴楚国,功劳足以称王,于是陈胜真称王了,后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陈胜起义最早但却没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是刘邦。
这都是《史记》中的描述,一句“伐无道,诛暴秦”的起义口号让秦始皇被打上了2000多年的“暴君”标签,然后关于他暴虐的评价就源源不断了。但《史记》成书于汉代,不是秦代,作者司马迁又是个写书喜欢带上个人感情色彩的人,现在考证到的一些细节都证明《史记》不是完全准确无误。
当然这么空口白牙说没啥意思,还得加上考古实物作证。上世纪70年代,湖北省云梦县发现的秦代古墓(睡虎地秦墓)出土大量秦代竹简,专家对其进行发掘考证后,不禁感叹陈胜吴广起义很可能不像司马迁在《史记·陈涉世家》里写的那么简单,秦始皇被当成暴君是个延续了2000多年的误会。
墓主是一个叫做“喜”的秦朝书吏,而竹简上记录了大量秦朝法律制度的内容,专家经整理后发现死刑出现的频率不高,秦律规定的惩罚,大多还是以强制劳动、罚物品为主,能和陈胜吴广起义缘由联系在一起的是这么一条:
“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其得,及诣。水雨,除兴。”
前面说的都是拒绝服役或者延误3天到10天以上的处罚,视情节轻重,要么警告,要么罚甲胄盾牌,重点放在最后陈述的——如果因为雨水等自然不可抗力因素延误时日,可酌情考虑,免于处罚,甚至免除本次的劳役征发,可以猜测,按照秦朝搞建设的需要,这次免除还有下次。
这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但还不至于像《史记》中所描述的那样因为雨水误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秦简中提到的死刑适应一些在当时绝对无法容忍的情况,比如宣传敌军多厉害动摇己方军心的,如果按照秦简的逻辑来看,《史记》的逻辑就不成立了,陈胜吴广因为“失期,法皆斩”而破罐子破摔,真的吗?
恐怕答案并非如此,如果以现代眼光来看,秦朝律法的确是非常严苛,而且徭役繁重,秦朝短短14年就走向灭亡有这方面原因,但陈胜吴广起义恐怕背后有楚国反秦的势力在暗中推动。在秦灭六国过程中,楚人反抗最为激烈;国亡后,楚人对秦律也最不适应;别忘了,刘邦项羽原本都是楚人。
而陈胜吴广起义也是以“楚”为名,陈胜建立张楚称王,为啥要定都陈县?除了这块地方战略位置重要,还因为战国时期,陈县曾经是楚国的国都啊!从头到尾这场起义都烙着楚的影子,让人很怀疑,这场起义到底是陈胜吴广被逼得走投无路登高一呼,还是在楚人的反秦情绪下催生出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秦律和秦始皇恐怕都被后世的一些描述妖魔化了,我们试想,自古以来历史都由胜利者书写,成王败寇,秦始皇的功业摆在那,没法抹去,但添点枝叶黑一把总能做到吧?所以说,秦始皇形象绝对不是“暴君”二字就能概括,如果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纯属暴君的嬴政,也别轻易相信。
虽说是非成败转头空,但是非成败也不能瞎说。秦王嬴政从一国之君走向千古一帝的路途并不平坦,他面对的考验太多,“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听着威风,其中有多少艰难非仔细解读不能感受。“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而嬴政本身就经历了从弱到强,他要这后世家家户户窗台都有大秦明月朗照,而他,也的确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