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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日记揭开黑死病与新冠疫情的惊人相似

来源:凤凰网科技 发布时间: 2020-04-28 15:16:51 编辑:Emily

导读:译者注:人类史上发生过多次瘟疫,其中最可怕的莫过于中世纪的鼠疫,它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黑死病”。

译者注:人类史上发生过多次瘟疫,其中最可怕的莫过于中世纪的鼠疫,它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黑死病”。黑死病曾导致数千万人死亡,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难逃厄运,可谓“瘟疫面前,人人平等”。这些瘟疫的记载只能让我们了解其严重性,却无法了解人类在疫情下的生活。但是17世纪的一份疫情日记或许可以让我们有所了解。

早在四月初,《纽约时报》的一位作者珍•米勒就敦促读者们通过日记记录此次新冠病毒疫情。她在文章中写道:“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或许有一天你的日记可能为这一特殊时期提供一些宝贵的线索。”

事实上,用日记记录疫情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早在17世纪的另一场疫情期间,英国海军官员塞缪尔•佩皮斯就是这么做的。他一丝不苟地通过日记,记录了那段时间伦敦爆发的一场严重鼠疫,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黑死病。

 

17世纪日记揭开黑死病与新冠疫情的惊人相似1665年至1666年间,爆发疫情后的伦敦街道

虽然此类瘟疫一直困扰着人类,但我们很少能详细地了解曾经人们是如何在它们的笼罩下生活的。虽然17世纪的伦敦没有Zoom会议,也没有免下车检测和试剂盒,更没有呼吸机,但佩皮斯的日记显示,人们对疫情的反应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居民们对暗藏危机的一无所知

1664年末至1665年初,伦敦城外的贫民窟圣吉尔斯教区爆发了鼠疫。然而,缺乏今天这样发达的网络和媒体,消息封闭的佩皮斯和伦敦居民并不知道城外爆发了瘟疫。

佩皮斯第一次意识到瘟疫的存在是在1665年4月30日,他在日记中写道:“鼠疫给这座城市的人们带来了恐慌,据说已经有两到三所房子被封闭了。愿上帝保佑我们大家。”

佩皮斯的生活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直到6月初的时候,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了被封闭的房子。房门上画着红十字标志,而且写着“主保佑我们。”此后,佩皮斯的生活也越来越多的受到疫情的困扰。

不久之后,他就在街上看到了准备埋葬的尸体。他的许多熟人都死了,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医生。到了八月中旬,他已经写好了遗嘱,“如果上帝在这个危难的时候把我带走,我希望能够保持更好的精神状态。”八月底的时候,他在日记中描述了街道的荒凉,还声称自己遇到的行人都像是准备与这个世界告别。

 

17世纪日记揭开黑死病与新冠疫情的惊人相似17世纪,伦敦黑死病爆发后的情景

不太准确的死亡人数统计

伦敦教区的工作人员印制了一份“死亡名单”,统计的是每周举行的葬礼。但由于这些名单记录的是葬礼次数而非死亡人数,因此死者数量毫无疑问被低估了。佩皮斯则通过日记记录了越来越多的瘟疫受害者。

8月底的时候,他发现死亡名单上的周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6102人,但他猜测实际死亡人数可能接近1万人,因为贫民窟的死亡人数并没有计算在内。一周后,他注意到官方公布的“周死亡人数为6978人”,他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他同样为那些不顾官方禁令参加葬礼的人感到担忧。佩皮斯抱怨说,尽管瘟疫死者应该在晚上埋葬,但一切道德底线似乎都消失了,埋葬死者都是在白天进行的。死亡的威胁与恐慌似乎已经让人们变得异常凌乱。

17世纪日记揭开黑死病与新冠疫情的惊人相似

五花八门且令人绝望的措施

发生疫情,当然不能听之任之,人们试图寻找一些可靠的治疗方案。对于COVID-19患者来说,目前的有效治疗方案很少。但对于那些遭受病毒折磨的人而言,任何希望都不可能放弃。野韭菜、花岗岩、恒河水、牛粪、消毒水纷纷上线,而事实也证明那都是病急乱投医。

17世纪的那场鼠疫是什么情况呢?尽管佩皮斯生活在科学革命时期,但是没有人知道瘟疫是由跳蚤携带的鼠疫杆菌引发的。那个时代的科学家们提出的理论是,鼠疫是通过瘴气传播的。简单来说,瘴气就是有机物腐烂产生的腐烂气味。因此,当时最流行的措施就是通过吸烟或者将药草、香料放在鼻子前来“净化空气”。

而烟草也是佩皮斯在鼠疫爆发时使用的第一种方法。他在日记中写道:“6月初,不断封锁的房子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被迫买了一些卷烟来闻和咀嚼。”后来在7月份,一位高贵的女士送了他“一瓶瘟疫之水”,就是用各种草药制成的药水。

但他不确定这些方法是否有效。于是他参加了一个咖啡馆的聚会,探讨的主题就是“小镇蔓延的瘟疫以及该如何应对”。最终他发现大家也都是各持己见。

17世纪日记揭开黑死病与新冠疫情的惊人相似黑死病期间医生为防止感染发明的面罩

疫情期间,佩皮斯也很关心自己的心态。他说他一直在努力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这不仅是为了摆脱瘟疫的困扰,也源于当时的一个医学理论。该理论称,血液、黄胆汁和黑胆汁等体液的失衡会导致疾病发生。

据医生说,黑胆汁过多引起的忧虑可能危害人体健康,所以佩皮斯试图抑制这种负面情绪。例如,在9月14日,他写道,“朋友和熟人死去的消息让我陷入了巨大的忧伤。但我尽可能地把那些悲伤的想法抛之脑后。”

如何在恐慌和风险之间寻找平衡?

人类是群居动物,因此避免不了社交生活,所以在冠状病毒疫情期间,许多人发现保持社会距离颇具挑战。多近才算太近?我们怎样才能在保持理智的同时避免感染并保护我们家人的安全呢?当我们家里有人咳嗽时,我们该怎么办?

在鼠疫期间,这种手足无措的恐慌情绪也很普遍。佩皮斯发现,当他离开伦敦进入其它城镇时,当地居民明显对游客的到来感到紧张。他在7月中旬写道:“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担心不已,这让我很不安。”

佩皮斯自己也不例外。7月下旬,他的仆人威尔突然出现头痛。佩皮斯担心如果有仆人染上了瘟疫,他的整个房子都会被封锁,所以他发动其他所有仆人迅速把威尔送了出去。结果威尔并没有感染瘟疫,第二天他又回来了。

9月初,佩皮斯开始克制住自己戴假发的欲望,因为那是他在伦敦的一个疫情重灾区买的。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其他人是否也会害怕戴假发,因为那些假发很可能是由鼠疫患者的头发制成的。

然而,他还是愿意拿自己的健康去冒险来满足自己的某些需要。比如十月初,他就无视危险前去与情妇幽会。他在日记中写道: “我认为肆虐的瘟疫并不重要,如何哄好艾拉才最重要。”

人们迫切期望的疫情拐点

世界各地的人们通常把疫情死亡人数的下降视作疫情的拐点,并且急切地等待着拐点的出现,佩皮斯也是如此。9月中旬首次出现了死亡人数的下降,佩皮斯从中看到了希望。一周后,他注意到死亡人数下降了超过1800人。疫情终于开始出现转机,这或许是当时最令人欣喜的消息了。

无论是疫情的发展还是人类对于疫情的反应,我们似乎都能从17世纪的那场鼠疫中看到一些熟悉的场景。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像佩皮斯一样,期盼着希望的曙光出现,直到战胜新冠病毒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