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杭州的底色
导读:冬日一到,心上念雪,今年遗憾,江南无雪。
天青,杭州的底色
冬日一到,心上念雪,今年遗憾,江南无雪。
晚明张岱在《湖心亭看雪》里,写下了最美的西湖,“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它如一幅极简的水墨,以至于天地之间,唯余白茫茫雪野,人如舟芥,它收纳了数百年来,人们对西湖、对杭州的向往。杭州,这座湖山之城,举世无双。
▲杭州西湖雪景图
言及杭州,绕不过的便是宋代,杭州之美,犹如宋代气质。陈寅恪先生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经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后渐式微,终必复振。”这句话,每个华夏人都以为是对自己说的,但在杭州,杭州人却认为这句话只是对杭州人说的。杭州之美,有如天青。
▲杭州西湖浴鹄湾
北宋政和二年,都城汴京,有群鹤飞至宣德殿,时久盘旋,不肯离去,万人之中,有笔临纸,一幅《瑞鹤图》旋即而就,作画人名唤赵佶,从此,大宋的天空有了底色,人曰“天青”。
▲宋徽宗瑞鹤图(局部)
赵佶,宋徽宗,一个少有的艺术天才与美学家。他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瘦金体”,帝王的美,锋芒毕露,线条之物,也是收敛的艺术,张弛有度,有风有骨,东方之美,向来如此。
▲宋徽宗书法
他热爱画花鸟画自成“院体”。后人评之为“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一个对艺术极致的帝王,亲自出考题,“踏花归来马蹄香”,只有领悟画外之音者,才能进入画院,他还亲自教授画技,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王希孟,便是天子门生,一幅《千里江山图》,美得不可方物,浩浩荡荡的长卷上,像极了大宋的山山水水。
▲北宋 《千里江山图》院落
天青色,等烟雨,大宋之美,在等你。那时的山,是青绿色,那时的水,是青碧色,那时的天,是青白色。君子一言“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于是,汝窑来了,带着它淡淡的天青色,以徽宗官窑之名,独步于“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至今全世界的汝窑存量不多,完整器不到70件,大都会博物馆和台北故宫博物院皆以其为镇馆之宝,极简而极美,它属于华夏之宋。
▲北宋 汝窑 无纹水仙盆
▲北宋 汝窑 青瓷莲花温碗
马远和夏圭是南宋著名的山水画家。马远因构图多用边角形式,有“马一角”之称;夏圭常以半边景物表现空间,因而世称“夏半边”。由两人所开创的“边角山水”成为了极简美学的典范,一边一角,以小见大,以少见多,以偏见全,这是独有的东方美学思想,与老庄哲学不谋而合。西方人自工业革命后所提倡的“少即是多”的美学概念,比宋代晚了整整一千多年。
▲南宋 马远 踏歌图
▲南宋 夏圭 雪客堂话图
《宋史·高宗本纪》中记,绍兴八年,定都于临安。临安即当时杭州的代称(区别于现杭州市临安区),南宋时杭州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直至1276年南宋灭亡,前后共计一百三十八年。
自宋室南渡,迁都临安,杭州这座城市,便继承了宋风美学。临安虽居一隅,然而治世之年,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临安出现了“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之胜景,当艺术与生活融合,杭州直成了人间天堂,如那湖山,隐隐绰约,雨过天青。南宋临安吴自牧在其笔记《梦粱录》记载:“焚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点出了宋代文人雅致生活,由嗅觉、味觉、触觉与视觉品味日常生活,将日常生活提升至艺术境界。
▲杭州西湖实景图
南宋诗人陈去非在《焚香》一诗中写道:“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焚香一事,在北宋尤为大盛,黄庭坚,苏东坡等文豪名士,留下了无数的香方,这股风气也延续到了南宋,杭州人的精致,蔓延在香气里,渗透在湖山天光,晕开在市井巷陌,南宋周密《武林旧事》说,杭州的酒楼“各分小阁十余,酒器悉用银,以竞华侈。……及有老妪以小炉炷香为供者,谓之香婆。”焚香一事,成了南宋都城的平常之事,普通百姓都有着日常里的风雅。
▲宋徽宗 听琴图
点茶是宋代特有的茶道,宋人先将茶叶磨成粉末,再将黑盏预热,将茶粉投入黑盏之中,以注水壶(汤瓶)注水其中,水流极细,如蜻蜓轻点暮荷,故称点茶。文人雅士之间,便以斗茶为尚,“茶色白,宜黑盏,纹如兔毫”的建窑兔毫盏备受推崇,最为人熟知的,便是日本的三只曜变天目盏,分别藏于日本藤田美术馆、静嘉堂、大德寺,这三个日本国宝级的美物,皆源于有宋一代,2019年三只盏一统展出,宋式美学,惊艳世人,而今年,出土于南宋临安的中国仅有的半只曜变天目,在杭州净慈寺首次展出,再一次将人们的视线,拉回了南宋都城,杭州这座城市的审美巅峰。
▲天青书院点茶活动现场
李清照在《减字木兰花》中写道:“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插花源于佛前供花,源于南北朝时期,本是一种礼佛仪式,但当这些花色进入人们的生活之中的时候,生活便有了最自然的风雅,与花居,与花眠,与花盛,东方的雅致与美学,化成了折枝之花,入画,也出画,画里画外,都是最自然的生活之美。《武林旧事》中记天子之家:“以大金瓶数十,遍插葵、榴、栀子花,环绕殿阁。”帝王之气,无上璀璨。《西湖繁胜录》中记:“初一日,城内外家家供养,都插菖蒲、石榴、蜀葵花、栀子花之类。”寻常百姓,也行花事,可见宋风之美。
▲宋 李嵩 花篮图
▲天青书院实景图
择名笔之画,藏于一室,闲时自赏,客来展玩,这便是宋代文士的日常之一。有宋以来,名流文士竞相收藏古物名器,其中不乏有名的画作,作为珍玩,藏于书房,挂于厅堂之中,偶尔也会有朋友之间的雅集、文会、博古,此时便会展挂出自己平日收藏的名画,供文友鉴赏。这个过程就叫做“挂画”,著名的《西园雅集》便是例证。市井之中,也有此雅事,杭州尤盛,耐得翁《都城纪胜》载,“(杭城)大茶坊张挂名人书画,在京师只熟食店挂画,所以消遗久待也。今茶坊皆然”。吴自牧《梦梁录》亦说,“汴京熟食店,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留连食客。今杭城茶肆亦如之,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店面。”杭州的风雅,自此延续了千年之久。
▲宋 刘松年 西园雅集图
这些年,杭州凭借着自身的条件,无论是软文化还是硬实力,大有跻身北上广深的阵容之列。其实,杭州人真的不在乎这些虚名,有人说,杭州人守着一座西湖就够了,我想这是对杭州最大的褒奖,比元朝马可波罗的“最富丽华贵的城市”来得更直接,也更纯粹。有湖,有山,便有了生活,有了四时的风雅,湖山之下,湖山之中,湖山之上,是永不褪色的天青,甚至连倒影都是至高的宋式贵气与风雅,这一点,别的城市羡慕不来。
▲杭州西湖城隍阁
▲杭州西湖茅家埠
如果说一座城市有底色,我想,杭州的底色一定是天青色。与其说它是一种特指,更不如说它是一种泛指,它是宋式美学的延续,正像杭州的西湖一样,入了杭州人的心,入了杭州人的眼,也成就了杭州城的美。山水诗画,极简,留白,雨晴雪霁,四般风雅,不过是旧日都城的日常,王国维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想来美学也是如此,杭州的美,杭州的底色,源于大宋,源于天青。
▲杭州西湖浴鹄湾
现在,“宋朝的生活美学”在杭城兴起的热度,似乎比任何一座城都热。宫崎市定先生说:“中国宋代实现了社会经济的跃进,都市的发达,知识的普及,与欧洲文艺复兴现象比较,是并行和等值的发展,因此宋代是十足的东方的文艺复兴时代。”恍惚间,时代又进入新的文化轮回……勾连宋代美学,回到杭州的生活,当缱绻于宋风的东方之美自信归来,想必徽宗也愿流连于此,耽醉于杭州的湖山,迟迟不愿归去。
▲宋徽宗 溪山秋色图
陈寅恪先生认为造极于赵宋之世的华夏文化终必复振,美需要传承,更需要融入生活,让它以适合我们的方式,并在当下得到恰如其分的表达,首开天青里便是宋式美学的践行者,首开天青里由gad的蒋愈、绿城风景的宋淑华和集美组的梁建国联合设计,将一千年前弥漫杭州的极简气质,重新赋予这南宋故都的佳丽山水。
▲天青书院实景图
首开天青里,一次与宋朝的相遇。
“飞檐内收,戗角平缓,屋脊柔和”,首开天青里以悬山顶为主,歇山顶穿插其间,檐角轻盈地向上扬起。在化繁为简的青灰瓦、白粉墙间,融入重唇瓦、普拍枋、压阑石等诸多宋风元素。大面积落地窗搭配宋代经典的格子窗,将室外的大自然舒缓引入。
▲天青书院实景图
中国人最理想的生活便是:“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树,树上有天,天中有月”,这一愿景在《千里江山图》中的民居可见一斑,天青里以中式合院的方式,成全世人心中夙愿。“宏大、幽邃、人力、水泉、苍古、眺望”,天青里的合院皆得宋人造园要领,栖居于此,以窗入画,偷风入耳廊桥可游,精舍可居,草木可隐,山水可现,亲朋可宴,知音可请,风雅可汇……恰到好处的留白墙面,端庄、素雅、归真,生活于此,沉浸在园林风景之中,领略“宁静独处,,外观是建筑和自然环境的和谐,园林与禅意生活美学的对话;内观是生命的愉悦和精神的逍遥自在。
▲天青书院实景图
天青色,是大宋的底色,而天青里,则是生活的底色。青灰瓦、白粉墙,碧石、青玉、空山、含翠,宋朝的一抹天青色,蕴含着文人对色彩的极致想象。今日,首开天青里以“宋朝的生活美学”,把人从钢筋水泥的禁锢中解脱出来,还一片宋代的文化肌理给今人,实现人们“空净、闲适、安逸”的居住生活美学需求。
▲天青书院实景图
晚明张岱在《西湖梦寻》中,写下了令人动容的一番话,字句之间,都是对临安的深情,他写道:“余生不辰,阔别西湖二十八载,然西湖无日不入吾梦中,而梦中之西湖,实未尝一日别余也。”在阔别了杭州二十八年之后,张岱重游西湖,这里的湖山草色,天光云影,时常入梦,那仿佛是一场无时不刻的牵挂,如旧影,如旧事,如杭州湖山之间隐约的天青之色。
▲杭州西湖雷峰塔
中国之美,造极于宋,杭州的湖山,始终倒影着徽宗眼里的天色,风华无双,它极简,极静,极雅,极美,它将城市的自然化作园林,更与世道,与人心建立同构关系,这一切,在杭州首开,正缓缓归来。天青色,等烟雨,天青里,在等你。
▲天青书院实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