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G资本今年26岁了,它想要成为什么?
导读:多年以来,创始董事长熊晓鸽和合伙人周全是IDG资本最被外界所熟知的两位投资人。但据我们了解,年轻合伙人王静波近年来正在越来越多地参与到管理之中,逐步走向台前。
“在你看来外界对于IDG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有人说IDG老了,但我不这么认为。”
8月,在IDG资本的北京办公室里,40岁的王静波面对记者出了他的媒体采访“首秀”。他的身份是IDG资本的两位管理合伙人之一。另外一位则是从IDG成立之初就承担着主要管理职能的周全。
多年以来,创始董事长熊晓鸽和合伙人周全是IDG资本最被外界所熟知的两位投资人。但据我们了解,年轻合伙人王静波近年来正在越来越多地参与到管理之中,逐步走向台前。
王静波
这是IDG资本成立的第26年,也是其进入中国市场的第25个年头。迄今为止,IDG资本累计管理资金总规模已超过200亿美元,是国内最大也是最活跃的投资机构之一。
截止今年10月,IDG今年共收获了16个被投企业的上市,是市场上上市项目退出数最多的机构。
即便考虑到今年“上市潮”的大环境,小米、科沃斯、蔚来汽车、万兴科技、平安好医生等一批公司也预示着IDG在高科技、智能制造、医疗等领域的重点布局即将迎来收获季。
但尽管如此,近几年来,无论是周全还是王静波,仍然在面对这个持续性的质疑:IDG是不是老了?
外界所说的“老”大致包含着三重疑问:
第一,曾经投出过腾讯、百度的IDG在2010年后的移动互联网浪潮中,错过了TMD(美团、滴滴、今日头条)的VC期投资;
第二,在2014年VC 2.0创业潮中,IDG早期投资团队的数位骨干离职,导致市场上出现了对其投资决策慢、内部机制等问题的质疑;
第三,持续往后走的投资阶段,和越来越巨大的资金规模,也让很多人疑惑:不满足于做VC的IDG资本新定位是什么?它又是否具备驾驭这个巨大盘子的能力?
而在王静波看来,衰老是外界对于IDG最大的误解。“在投资方向上,我们一直走在前沿拥抱最新兴的、更具有长期价值的行业;在机构的管理机制上,IDG也一直在坚持不断地创新。”
前者的意思是说, IDG资本在高科技、企业服务、金融科技、先进制造等硬科技领域具有明显的先发优势和长年积累,并尝试通过PE和并购阶段等多种投资手段,补足商业模式创新领域的早期投资错失;
而内部管理方面,IDG资本也在通过优化人才培养机制和决策流程来加深机构的 “年轻化”。合伙人熊晓鸽、周全年初已宣布,从2018年起不再参与任何投资人评选,“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但这些难以被外界观察到的作用力若想要最终体现为更亮眼的成绩单和积极的舆论场,或许还需时日。
“所谓老,其实带着一个疑问:IDG还在创新吗?我们的答案是肯定的。” 王静波告诉记者,正如当年最早进入中国市场定义了VC一样,这些年,在或许与其他同行不尽相同的道路上,“IDG资本希望继续成为新一代投资机构的定义者。”
它现在或曾经遇到的问题,它的后来者也迟早都会面对。
那么,26岁的IDG资本到底想要成为什么?
基因里的技术派
2018年6月8日,富士康于A股上市。在其战略配售结构中,除了国家队、央企队背景的一系列资本以及阿里、腾讯等一线互联网巨头之外,还有一家名为义乌和谐锦弘股权投资合伙企业,这正是IDG资本旗下的并购投资基金。
富士康的上市并非IDG资本与这家制造业龙头的第一次携手:2017年10月,两家共同募资建立了智能出行基金,投资了包括自动驾驶和电池在内的创业公司;同年12月,IDG资本旗下的“IDG能源投资”获富士康入股24.37%,后者成为前者的第二大股东。
实现与富士康的深度合作也从侧面证明了IDG资本在科技、制造领域已经具备了长期积累和深度布局。
“在众多投资机构中,IDG对于富士康的理解显然最深,双方的合作逻辑颇为通畅。富士康近年来希望向消费电子之外的产业延伸,而IDG近年来投资的其中一个重点也放在智能制造方面,投了一系列的相关公司。” 一家在案子上与IDG有过合作的私募从业者向记者分析,这些资本操作意味着IDG资本和富士康希望能够以长期合作的形式,联手挖掘先进制造领域的潜力。
的确,在半导体、工业互联网、智能制造等领域,IDG的视野和积累远超大部分机构,并拥有了他人短期内难以企及的先发优势。 早在2015年,IDG资本创始董事长熊晓鸽就曾称“IDG资本要打造‘to B的BAT’,服务中国成为真正的制造强国。”时至今年,IDG亮出了更鲜明的表态——“未来要盯住硬科技领域”。
从具体投资来看,在半导体领域,IDG十年前开始在全球布局,先后投资了:
最先打入国际市场的射频芯片公司RDA,全球领先的光电半导体芯片公司华灿光电、以及实现中国刻蚀技术零突破的半导体设备制造商中微半导体。
在智能出行方向,IDG以“新能源汽车-智能出行-自动驾驶”的产业逻辑,投进了新能源汽车中的蔚来汽车和小鹏汽车、自动驾驶公司Pony.ai和ZOOX、以及供应链上的禾多科技(辅助驾驶硬软件)、宽凳科技(高精地图)、阿尔特(汽车ODM)、Luminar(高性能激光雷达)、北醒光子(高性价比激光雷达)等。
而今年在市场“寒冬”中渐热的to B服务领域,IDG早在2011年开始布局,从前端界面,到优化项目合作,到后端安全、测试、统计分析等,系统性地投出了找钢网、纷享销客、金山云、同盾科技等该产业链上的领先公司。
在上述领域的频频发力固然有与像富士康这样的合作伙伴强强联合的资源因素,但仍离不开IDG资本自身对中国经济发展周期的大判断——随着消费互联网的红利逐步消退,引导资金“脱虚向实”、带来更长期回报的制造业投资将有更多可能性。
更为关键的是,“硬科技领域”投资对于技术理解和投入时间门槛相对更高,一早赌定技术的IDG优势可谓日益明显。
除了“著名的文科生”——毕业于湖南大学英文系的熊晓鸽,合伙人中,工学博士王静波、高分子工程博士过以宏、光纤博士周全,代表着IDG对投资人的偏爱配置:理工科,PHD,技术狂人。
如果说布局来自于先见,那么投中如今全球估值最高AI公司商汤科技的故事则更印证了技术派的敏感。
2014年,IDG资本合伙人牛奎光看到计算机视觉领域专家汤晓鸥(商汤科技创始人)及其团队发布的一项研究成果:基于原创的人脸识别算法准确率达到了98.52%,首次超过了人眼识别能力(97.53%)。
计算机专业出身的牛奎光马上意识到此研究的重大意义,专门前往香港拜访汤晓鸥。在实验室里看过十几个demo后,牛奎光判断,汤晓鸥团队在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上都是难以企及的。这让他很快做出了下重注的决定。
“当时他们就是一个研究团队,公司没有成立,没有商汤这个名字,也没有任何实际产品, 我们内部起初对于以较高估值投资这个项目并非没有争议。”牛奎光说。但因为相信对技术趋势的判断,IDG资本最终决定以几千万美金做了一个“昂贵”的天使轮,并在之后持续多轮跟进,对商汤all in。
投资商汤科技是IDG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一个关键开拓点。此后围绕视觉、语音、智能驾驶三个方向,布局了智齿客服(基于人工智能的全客服平台)、Rokid(人工智能用户体验公司)等公司。
尽管在多个领域有着不俗的前瞻性布局,近年来在早期投资规模和数量方面也仍在全球VC投资机构中位于前列,但外界对IDG资本最严肃的“指控”却仍然挥之不去:过去10年消费互联网的代表——头条、滴滴、美团的早期投资,IDG资本无一参与。
“承认。” 合伙人李骁军回答,这位今年排名全球第23的“福布斯最佳创投人”穿着一件白T恤和一双潮鞋,反馈直白干脆。
自从2013年开始在IDG资本掌管早期投资起,李骁军和团队没有停止过对这场错过的复盘。“其中有一些我们确实是‘时运不济’”,他说,“比如滴滴。”
2013年,IDG资本在滴滴开启B轮融资时曾经迅速给出过TS。但临门一脚之际,程维却被马化腾“截获”。“你可能会问我们为什么不接着投它的C轮。一家公司才刚看过,过两天价格就长了那么高,我们还是比较难接受。”
李骁军说,IDG资本当时的分析是:公司本身价值与陡变的市场估值很不匹配。“这个坎我们迈不过去。”
在他看来,这种外界认为的“保守”恰恰是技术派投资人们的理性特质所在。拿共享单车举例,摩拜、ofo刚起来时,IDG资本内部经历过数次讨论,最终的结论是“运营成本极高,算不过来账”:算不过来的账,再热闹也不进。
多位IDG投资人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血液里的“技术基因”让投资团队始终比较抗拒商业模式创新中需要激烈烧钱的项目。
另一方面,李骁军强调,“对于错过我们内部也进行了反思和弥补”。也因而有了此后,在评估晚新兴企业进入成长期的发展潜力后,IDG资本以PE基金投入了美团。
在IDG资本看来,当下更值得关注的是——模式创新的时代已近尾声,浪潮或许又要卷到其更擅长的技术创新这一边了。
“好时候来了。”牛奎光告诉记者,“之前互联网发展得那么快,主要还是在吃用户红利。现在红利吃得差不多了,两三年前开始,投资的机会就已经从商业模式创新向核心技术创新转变了。”
全球最高市值的公司还是技术型的toB公司,比如亚马逊、微软,牛奎光认为,中国在“人工智能、智能出行、企业服务、基因医疗、先进制造等领域”,同样有很大机会诞生“一批世界级的公司”。
而这些领域,牛奎光相信,“IDG资本通过多年的研究和布局已经完成了卡位。”
“变更大”和“向后走”
截至2018年,IDG资本管理规模超过200亿美金,其投资阶段也从早年的仅有早期基金延展到了PE基金、并购基金。
在王静波看来,将IDG资本从VC推向全阶段投资的最直接“推手”并非别人,正是成立26年所积累下来的700余家被投企业们。
“做投资的本质还是找到创新。投资人不能只当小学老师,还要变成大学老师、研究生导师,甚至人生长期的合作伙伴。持续在创业者、创新型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提供帮助,这是最符合我们本心的。”牛奎光如此比喻今天IDG资本的模样。
“当一个机构的内生逻辑发展到一定阶段,就需要让投资工具丰富化,从更大范围把握好的资产,给出资人创造更好的回报。”王静波说。
IDG资本将投资工具利用到极致的案例是LED芯片供应商华灿光电对MEMS(微机电系统)科技芯片半导体企业美新半导体的收购案。
华灿光电和美新半导体分别于2008年和1999年获得IDG旗下VC投资。2016年,已上市的华灿光电启动对了已私有化的美新半导体的并购,以期用整合来应对LED行业增长放缓的困境。此次收购历时一年,操作极其复杂,IDG始终贯穿其中。
最终,以华灿光电为平台,IDG完成了对LED产业上下游产业链的收购整合。华灿光电2017年年报显示,期内公司营业收入26.29亿元,同比增长 66.21%;归母净利润(反映在企业合并净利润中,归属于母公司股东所有的净利润)5.02亿元,同比增幅87.92%,扣非后归母净利润2.73亿元,同比高达970.30%。
此业绩在2018年一季度进一步放大,一季报显示,期内公司营收达7.09亿元,同比增长40.17%,归母净利润1.42亿元,同比增幅76.84%,扣非后归母净利润6975.98万元,同比增长57.49%。
有评论称,这几年IDG正逐渐成为一家直接下场运营资产、追求掌控力、注重战略以及产业影响力的全阶段投资机构。
诚然, IDG资本的并购业务尚属起步阶段,有观点认为,“IDG在做并购案时对于产业本身的重视大于对公司具体数据的理解,这种思路本身还带有很强的VC风格”。
但也有接近其并购业务的行业人士指出,正因为从早期投资做起,IDG资本有着明显的可见优势。“他们在VC阶段投的企业上市变大,有了资源,去做并购会更加容易。同时,从早期开始陪伴也让他们对一些领域和企业家更熟悉,更能洞察核心企业对于并购标的的需求。”
IDG资本合伙人俞信华常常和中国民营企业家说这样一番话:“在公司你有众多下属,但少有合作者能与你平等地谈论企业应该如何发展。但当你引入一个看得懂行业、着眼长期的投资机构进来后,你们便有了共同利益,它的成本甚至比你还高。这就注定:只有企业好了,他才能挣钱。”
“中国的民营企业都需要有这样的一个平等的partner,IDG资本就是这样一个partner。”俞信华对36氪说。
IDG “变更大”和“向后走”的路径,固然如王静波所说,是顺应被投公司发展需求的“水到渠成”。但再往深里看,其实这背后还埋着中国十余年资本市场发展的隐线。
2005年到2008年,红杉资本中国、凯鹏华盈中国基金和经纬中国先后设立,美国公认最出色的三家VC机构先后入华,更多国际VC以LP身份投资中国基金,中国创投圈从IDG一家独大开始进入群雄逐鹿时代;
2009年,创业板的开闸,国内PE机构退出高潮迭起;
2014年,市场掀起中概股私有化浪潮,企业对于资金的渴求空前。
IDG是在2009年将名字从IDG VC改名为IDG资本的。此前一年,它刚募完自己第一支PE基金IDG-Accel Capital Fund I。可以将这个时间点视为IDG资本“向后走”的标志。
此后开始,IDG的规模急速增大,36亿的第一支人民币基金和谐成长基金1期募集完毕,其中社保基金作为LP投入12亿元。2014年,IDG正式成立并购团队。
上述每一个步点的背后,IDG资本均有着应对竞争和顺应趋势的多重考量:因为无法从以媒体为主业的美国国际数据集团得到其他VC那样的海外专业支持,它选择了与在美国颇具影响力的Accel Partners合作;而从九十年代起积累了的创投经验和口碑,使其能够得到社保基金的加持,从而向资金门槛更高的中后期投资阶段挺进。继而,有了持续做大、不仅局限在国内VC市场的可能性。
具备了更充足资金、投资阶段更全面的IDG资本还在近几年开始探索跨境投资领域。其特点被总结为3个关键词:走出去、带进来、扶一把。
2016-2017年,IDG协助LED封装企业木林森“走出去”,跨境收购欧司朗全球照明业务朗德万斯(LEDVANCE)。在参与竞标的众多大型LED企业中,木林森并不具备明显优势。
俞信华介绍:“我们一方面为欧司朗做出了帮其做好上下游产业链整合的承诺,另一方面基于对木林森优势的充分了解,最终凭借在产业布局、政府关系和并购流程上的丰富资源和经验,以不错的价格帮助木林森拿下。”
2018年6月,IDG资本宣布投资法国顶级户外运动时尚品牌 Rossignol,投资后持有Rossignol集团逾20%股份。这家百年老店希望通过引入投资者,借助中国冬季运动兴起之势拓展中国市场。
于是,曾在2011年通过投资帮助羽绒服高端品牌Moncler成功打入中国市场、并在两年后协助其在米兰完成上市的IDG资本便当仁不让地成为了Rossignol眼中理想的、能够将其“带进来”并“扶一把”的投资人。
专注中国资本跨境并购的综合投行易界DealGlobe创始人冯林认为:“IDG资本操作跨境并购案时,往往会作为财务投资人在国内寻找一个合适的产业投资人,即具体领域的龙头企业。通过两者的优势互补,完成并购。这比一般的A股公司直接进行跨境并购具备更高的成功率。同时,它全阶段的投资视角,在产业布局、产业升级等方面也具备显而易见的优势。”
第二次从0到1
成立26年的当口,IDG资本向记者开放了多位合伙人的采访机会。
面对IDG这些年的改变,始终享受做VC的李骁军也曾不止一次想过:“IDG只做VC不也挺好的么?”而最终让他理解IDG的变化的,正是“IDG几位前辈”对于品牌二字的执着。
在李骁军来看,VC发展数年之后,如果仍然只做早期投资,“那永远只能是几个人的‘小而美’,可能都没有第二代。”
有一点可以肯定,“变更大”和“向后走”之后的IDG,能给年轻人带去更大的发挥空间,也多少能化解VC机构自然演进过程中势必会遇到的问题——两代合伙人并存,年轻人上升通道受阻,最终决策权不足,以致于作为核心资源的人才流失。
比如,加入IDG 9年后晋升为合伙人的牛奎光,原本纯做VC投资的他,近几年已逐步开始管理成长期投资。
“成为今天模样的IDG资本,是企业、市场、投资人多方推动下的选择”,王静波说,“但归根结底,这是我们主动做出的选择,也是一个更难做出的选择。”
王静波、李骁军、牛奎光、俞信华,还有负责品牌投资的闫怡勝、负责金融科技投资的连盟——这些从IDG“菜鸟”投资经理成长起来的年轻合伙人们,都曾经历同事出走、另立门户、外界对IDG质疑甚嚣尘上的过程。
而面对眼前前所未有的内外部环境, 这批年轻合伙人正和资深合伙人们一起,被要求去解答如何定义新一代IDG、乃至新一代投资机构的难题:
不再单纯做VC的IDG资本,要如何进行管理才能投得好项目、留得住人才?
王静波告诉记者,一方面,IDG近年来已建立“横向设立行业小组、纵向不同阶段投资垂直管理”的机制,将资深合伙人多年的经验与年轻合伙人的洞察结合,保证每个小组都是“新老搭配”。
另一方面,不断吸收多位在各自领域卓有成就的合伙人来充实现有团队。自2015年起,IDG新晋吸纳的合伙人包括助其加深对资本市场理解的前陆金所副总经理王啸、帮其拓展跨境投资资源的华尔街对冲基金Fore Research & Management总裁高梅,而前艺龙网CEO崔广福更是一加入便促成了IDG资本PE基金对美团的投资。
王静波说,这些举措,都是为了确保“不同投资阶段的投资人基于对专业领域的深入研究,能够对未来的潜力赛道尽早布局,即我们一直强调的’研究驱动‘。”
完善组织架构的同时,是通过简化决策流程,尝试解决饱受诟病的效率问题。
2015年后,IDG将早年“每个项目必须投委会表决通过”的规定做出调整,不同阶段、金额的项目匹配不同的决策模式。
以VC阶段为例,投资额在2000万人民币以下的项目有一位合伙人同意并愿意在该项目中承担更多管理事务即可拍板。无人驾驶公司Pony.ai在天使轮就得到IDG的投资,创始人彭军告诉记者,“IDG反馈极快,在占股、条款等方面与同行相比显得更为灵活”。
种种“年轻化”的举措之上,有两点却始终未变:一是始终以“是否足够值得信任”为考核团队的核心要素;二是IDG坚持合伙人制的组织文化。
在王静波看来,如果IDG只能拥有一项机构品质,那就是信任。“投资行业最大的交易成本就是不信任。所以我们在进行内部文化构建和机制建立时,核心就是培养所有同事成为可信任的人。”
不同于大多数VC机构以一人或三人以下小团队决策为主,“合伙人制下的民主”始终是IDG内部引以为傲的基因。
“我们从来不是一个有key man(关键先生)文化的机构,也不希望将来成为那样的机构。”王静波强调,“IDG资本相信最优秀的人才期盼最良善、最公平、个人能力和平台力量能够相得益彰的环境,而我们想要营造的正是这样一个环境。”
话语间,一幅字在王静波的身影后隐现,那是吴冠中的题字——“知识分子的天职(是)推翻成见”。IDG资本推翻成见的方式,包括所有的改变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