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迪:佛系管理三篇
导读:第一篇:“正念”与“怨念”的相对逻辑
第一篇:“正念”与“怨念”的相对逻辑
或许“正念”与“怨念”即是佛法的阴阳,只因“极乐”的维度早已超脱了今生的平衡,所以对“调衡”的追求并不是佛法修为中的重点课程。
“正念”是内察自我,外析他人的“觉照”,是乐见却静观的眼界,是洞悉却心安的心境。“正念”或许是“度一切苦厄”的起始力量,能让你接近“心无挂碍”,亦毗邻“无有**”。
无有**,是因为有恃所以无恐。“恃”者,或许并不是求来的法力,而是被加持的智慧。智慧在身,眼界洞开,心纳百川,则遇事可不惊不乱。
“正念”其实是“火眼金睛”的“蓄电池”,能量越充沛,看穿的程度越深,看穿的程度越深,则越不会被“现象”所迷惑。不迷惑,就不会杂念四起,情绪泛滥;在一片心神的清净地里,直面应该发生的本质,也就更容易找到趋于正确的答案。
“怨念”源自一切执着的发愿。求而得之会有怨念,求之而不得更会有怨念。所以,患得患失间,得与不得全是怨。
“怨念”的“永动力”是贪婪与恐惧,它们是相互吸引的两端,驱动着周而复始的活塞运动,生产着世间永远道不尽的怨。或可揣测,“怨念”的一级维度是“虚”,二级维度是“烦”,三级维度是“妒”,终极维度是“恨”。“虚”最接近“正念”;“恨”最接近毁灭。
一点轻微的“怨念”就会耗损些许的“正念”,正如一点轻微的“阴气”就会在耗损些许的“阳气”。阴盛阳衰便会物极必反,怨念过深则会恨近极端。若“正念”充沛时的判断是个人逻辑水平中所能做出的“理性最优”;那么“怨念”充斥时的判断则必然是最虚妄的“理性最劣”。
也正因此,“正念”强者则左右逢源,“怨念”强者则多遇尴尬。
第二篇:“正念”与“怨念”的相对逻辑续篇
弄清“正念”与“怨念”的相对逻辑,对于塑造积极的企业文化颇有裨益。换个方式说,一个组织中“类正念”与“类怨念”声音含量,大致可以让我们判定这个组织文化是趋于积极还是消极。
那些“类正念”的声音,源自员工普遍的“善意假设”和“善意判断”,源自相互交汇,彼此互换的“同理心”,其基础是信任,其润滑是领导者所倡导的沟通风格。
若领导者的沟通风格趋于公开、阳光、委婉,则组织沟通的风格也会顺势而行。反之,如果领导者的沟通风格趋于私密、阴郁、粗犷,则组织成员们也会照例跟进。
领导者爱听和乐见的,往往都会是组织内传颂的,而那些组织“街头巷尾”传颂的故事和潜规则,便是信任聚合或支离的诱导因子,也是一砖一瓦生产组织文化的必然材质。
由此可推,那些“类怨念”的声音,便是组织内普遍的“消极假设”和“消极判断”,源自相互争斗和被狭隘坚持的“主观自我”,其基础是猜忌,其推动力也是领导者所倡导的某种沟通风格。
正如“正念”富足的人会被加持以无往而不利气场,满怀“正念”的组织也会获得相当程度的文化优势。例如稻盛和夫提出的“敬天爱人”,就是一个直接移植佛法“正念”的核心理念。
这个日本老者不但早年创造了京瓷等卓越公司,还在80岁的晚年以还俗之身拯救了日航。一个80岁的老人真的能给一家频临破产的庞然大物带来更先进的管理模式?未必。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稻盛和夫是那个真正以一剂“正念”给日航(JAL)文化注入强心针的人。
而“怨念”泛滥的组织,不一定会直接毁灭于“怨念”,但必然会走在衰败的路上。“怨念”在企业文化中本身不是什么大病,但它会不断传染,无限复制,从而在每个团队分支中间,在每个团队成员心里产生并发症。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怨念”本是人性中的“阴”,本是恶果前的“因”,它是基因中的密码,随时等待着被激发。
“正念”需要“克己修为”,“怨念”却很容易一呼百应。在宇宙人生的自然生态中,“怨念”就如苍蝇般随时寻觅着每一个可容聚居的“文化黑洞”。
当然,兴衰成败是大阴阳中的规则,但每个管理者都不希望自己所在的组织就是下一个坠落的案例,不是吗?
第三篇:情商与佛法的交错猜想
感性是理性的窗口,理性是感性的厅堂。有窗口,有厅堂,才算一所房子,而这座房子的大小宽窄,就是我们情商的高低弱强。
在所有的管理理论里,或许情商是最深妙的玄学。它在论文题目中最难把握,在行动计划中最不靠谱。
PDCA可以马上让你拥有系统,目标管理可以让你即刻开启绩效,就连老掉牙的(泰勒式)科学管理也能像麦当劳般立竿见影,可情商呢?就好似一种前世今生的无边修为,入境越深就越迷离,修炼越久,便越差距。
有时候,在诵读《心经》的过程中,我觉得其实法力无边的佛祖定是位情商达观的至尊。也正因此,《心经》中的许多妙句或许正是一语道破了情商高阶的“理想情境”。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不正是“理性脑”接管“情绪脑”的无上佳境吗?“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不正是情商泰斗Daniel Goleman所述的“自我认知”的最终级别吗? “无苦集灭道”中隐含的去除“我相”的指引不正是在揭示“同理心”的原点吗?如果世间无我,任何的他(她)又有什么不可接驳的呢?
再找关联,“心无挂碍,无有-恐-怖”或许正是情商中“内驱力”所追求的那个目标状态。我们试图拥有情绪智力,无非是想找到我们自身和众人情绪之间所存在的“接口”、“链接方法”和“最终真相”,而通往这三点的最大障碍,往往就是如活塞运动般往复困扰我们心绪的“贪婪”与“恐惧”。而“贪婪”与“恐惧”,无不是众多从“我相”油然而生的千变万化的“颠倒梦想”罢了。
某种意义上,情商就是把感性维度中的一切现象用理性的机制规范起来,用逻辑的判断进行选择,最终帮助践行者以更客观的、自我重建并不断优化的意识系统来认知自我情绪、感知他人情绪、并最终有的放矢的去有效影响他人的情绪。在这里,理性未必战胜了感性,而更像是并联了感性,或是更进一步,二者相融衍生出了一个新的空间,一个有窗有厅堂的新维度。
由此,我不由得暗自感叹,佛法不单单是今生来世修炼的哲学,其果真“能除一切苦”,特别是“管理之苦”。 《心经》中蕴藏的那种“看穿的力量”,洞悉了尘世的万维,贯穿了情绪的纠结,把自我认知、自我调控、内驱力、同理心的“开启机关”一一点亮。
管理从来都似是专业,又似非专业,永远都是重在融汇,又成于贯通。无论理性与感性,无论情商与佛法,只要是世间的元素,便都是管理的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