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一条河里鱼类大量死亡，竟然是几千头河马惹祸

导读：据《大西洋月刊》报道，河马粪便会消耗水中大量氧气，导致水质浑浊，大量鱼类窒息而死。

作者：卡麦拉

5月21日消息，据《大西洋月刊》报道，河马粪便会消耗水中大量氧气，导致水质浑浊，大量鱼类窒息而死。

最初，研究员克里斯·达顿(Chris Dutton)和阿曼达·苏巴鲁斯基(Amanda Subalusky)并不清楚河流中的鱼类为什么会突然死亡。在东非坦桑尼亚和肯尼亚交界的一处桥梁，他们注意每逢玛拉河水上涨几英尺，大量的死鱼便被冲到岸边，有时死鱼数量达到数千条。达顿说：“鹳、秃鹰、鳄鱼和鬣狗会在很短时间内清除鱼尸体，因此，如果你不在那里观察，你将永远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当地管理员知道这些死鱼现象，但是他们认为这与农民在河流上游喷洒农药有关。

事实上这与农民没有什么关系，通过一组创新实验，使用了遥控船、计算机模拟、临时水坝和充满粪水的罐车，最终达顿和苏巴鲁斯基实验证实，导致河流大量鱼类死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河马！

达顿和苏巴鲁斯基是一对夫妻研究员，他们发表了这项最新研究报告，标题是：“河马排泄有机物质导致下游河流缺氧和鱼类死亡”，报告内容简单地讲就是河马排泄粪便导致河流鱼类窒息死亡。

通常情况下，河马夜晚在草地上觅食吃草，白天的时候，它们将返回河水中保持身体凉爽，并保护身体不被晒伤。当它们在水中翻滚身体时，就是不断地排泄尿液和粪便。据统计，玛拉河中生存大约4000头河马，它们每天将排出8500公斤的粪便，在河流中可蔓延100公里长的河道。达顿说：“沿着河道桥梁，你将鱼网放在水中几秒时间，网中将很快附着河马粪便。它们的粪便在河流中无处不在，分布在河道岩石上，以及河底。”

在干旱季节，玛拉河开始河道变窄、变浅，河道某些区域变得非常厚，部分河道聚集了大量河马，河水充满了它们的粪便。河马是一种好斗危险的动物，只有鲁莽的研究员才会进入“河马水池”。对此达顿和苏巴鲁斯基部署了一艘装有传感器的遥控船，结果显示，将河流底部水流和泥浆作为勘测热点，发现污浊的氨气、甲烷、硫化氢和其它化学物质。同时，该区域严重缺氧——差不多所有氧气都是水中细菌消耗，它们缓慢消化堆积的河马粪便。

在多雨潮湿季节，大量的雨水进入河马水池，河马会搅动腐烂的淤泥，带有粪便物质的河水将流向下游，这一现象被称为“冲厕水流”。为了更深入研究该现象对河流生态系统的影响，达顿和苏巴鲁斯基使用氧气记录仪——一个臂状圆柱形设备，对未经培训的人们来看，这种氧气记录仪更像一个爆破筒。达顿说：“我曾携带氧气记录仪在机场安检处被拦下，当时安检人员误认为这是一种危险爆炸品。”只要将氧气记录仪在桥梁一侧晃动，记录仪就能探测到粪便水流，显著减少下流河域氧气含量，经常使河水氧气含量降到水栖生物致命的等级，尤其会窒息鱼类。

这对夫妻研究员对该观点进行了验证，他们将河马粪便放在水瓶中，证实氧气指数显著下降。他们还在“实验溪流(模拟河流的较长托盘结构)”中加入粪水，并计划未来进行更加现实的实验测试。达顿说：“我们讨论的是如何通过水池制造洪流，其他研究员建议我们建造一个小型水坝。”

令人欣喜的是，这对夫妻研究员使用沙袋堵住附近一处水池的水源，这个水池是河马的领地，但是它们不经常光顾。当地一位马赛族维修工作人员联系了3个人，第一个人开着一个大型卡车，第二个人有两个4000升的水箱，第三个人有一个大型污水泵。在他们的协助下，他们将16000升河马粪水移到人造水池中，当他们移开沙袋，发现下流水域含氧量显著下降。

据悉，这是上周研究人员第二次发布关于河马粪便如何影响河流环境的研究报告，来自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基南·斯特尔斯(Keenan Stears)在坦桑尼亚大鲁哈河进行了类似的研究。不同于玛拉河，大鲁哈河水域被上游农场严重消耗，在干旱季节里，大鲁哈河完全停止流动，该河流的河马被限制在隔离水池中。斯特尔斯发现有很多河马的水池比那些河马数量较少的水池含氧量较低。同样地，前者鱼类和无脊椎动物多样性仅是后者的一半，鱼类总数量仅是后者的4%。只有在雨季来临，河水上涨再次蔓延在水池之间，各水池之间的鱼类和无脊椎动物数量和多样性才达到均衡。

斯特尔斯评估称，非洲生活在河流中大约94%的河马数量都生活在类似大鲁哈河这样的环境，这些河流要么开始干涸，要么受气候变化影响正在趋于干涸。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新出现的一些环境问题影响整个非洲地区。

肯尼亚埃尔多雷特大学研究员弗兰克·马萨斯(Frank Masese)强调称，这项研究增强了干旱季节维持河流系统流动的必要性。但是达顿和苏巴鲁斯基研究表明，河马和它们制造的吸氧粪便并非是导致鱼类窒息的唯一原因，甚至在玛拉河清澈河道也存在鱼类死亡现象。他们的研究工作将让我们重新思考原生态环境的真实意义。

2017年，达顿和苏巴鲁斯基发现迁徙野生动物在渡过玛拉河时有许多动物被淹死，大约每年对这条河流增加了近1000吨的动物尸体。苏巴鲁斯基说：“玛拉河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河流生态系统，河马和牛羚充当‘传送带’的作用，将陆地营养成分以粪便和动物尸体的形式转移至河水之中。这条河流穿过象群、数千只斑马和瞪羚的栖息领地。”

通过这种方式，玛拉河映射出全球其它地区的河流自然系统，暗示着在早期人类猎杀猛犸、野牛和其它大型动物之前，这并不是一条清澈的河流，而是一条死亡河流，充满了粪便，许多水栖生物会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