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汽车EZZY创始人:盈利不太难 只是没融到钱
导读:与滴滴、摩拜等巨头热闹入场不同,10月23日EZZY宣布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之后,关于其创始人失联、押金不退的传言流传开来,EZZY陷入信任危机之中。
与滴滴、摩拜等巨头热闹入场不同,10月23日EZZY宣布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之后,关于其创始人失联、押金不退的传言流传开来,EZZY陷入信任危机之中。
11月14日,EZZY创始人付强在北京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就当前的押金风波、公司运营失误、对行业的看法等问题发声。
付强表示,目前拖欠押金的用户数大概有1800多人,计划在3个月内结束清算流程。在回答“会否存在用户拿不到钱的情况”时,他说,“不会存在某一个用户拿不到钱的情况。”
采访中,付强提到,“后期客单价30多元,差不多也能赔到30多元。”针对外界对其高端化路线难盈利的质疑,他称,按其商业模式不难盈利,只要能融到足够的钱。但“公司的运营效率非常低,这个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我认为是最终拖死公司的最核心原因。”
付强对共享出行的未来仍抱有信心,“这会是未来很大的一个市场,而且这个市场会被持续改革,会有无数的革新者进来不断地推翻、搭建、整合。未来,中国可能会出现一家(高度整合的)智能出行企业,这是对资源最有效的利用。”
1800多用户押金被拖欠
新京报: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还是用户押金,公司这边有新进展吗?会不会存在用户拿不到钱,或者不能足额拿到的情况?
付强:公司严格依规按国家流程走,现在清算第一阶段工作进展还不错。拖欠的人数大概有1800多人,准确的数据,审计报告大概下个月出。清算第一阶段工作大概一个月结束,第二阶段还有一个月,预计总计在三个月左右时间。
不会存在某一个用户拿不到钱的情况。现在数据还没出来,如果是问(只能拿到部分款项的)可能性,我认为是有这样的可能性。
新京报:有学者认为,按法规,用户的押金与企业自有财产是两个概念,清算过程不应该影响押金的退还?
付强:我愿意跟他做一个公开的辩论,他的言论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用户的押金就是债权,按照公司法,在清算的时候不能对任何债权人做优先单独清算。
新京报:有用户担心,有些共享经济创业者就是为了卷走用户的押金,你怎么看?关于你们跑路的传言是怎么出来的?有报道说你不接电话,微信还删了一些媒体人,是这样吗?
付强:用户的这个担心很正常,因为现在的押金缺乏监管。大部分创业机构内部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大部分创业者应该不会用自己的声誉去做那样的事情,不过因为管理存在漏洞,这个风险还是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跑路传言是怎么出来的。我不认识的号码都不接,一些不怎么联系的媒体人是公司清算之前删的。
只要融到钱,盈利不太难
新京报:当初为何入局共享汽车?
付强:我们从2015年1月开始做这件事,做车载智能控制系统研发,是因为看到了这种新兴的商业模式有潜力。
Zipcar(共享汽车平台)在美国很成熟了,我是忠实用户,很方便也很便宜,但我们觉得这种模式有很大的改善空间,包括服务、产品设计方面,远离了移动互联网用户的习惯。所以当时我们认为,把类似于这个的商业模式在中国落地发芽,并且让它更符合移动互联网的习惯,这种模式是有可能取得成功的。
新京报:EZZY选用宝马i3、奥迪A3这样的高端车,当初设想的盈利模式为何?
付强:我们内部从来没定义走高端路线,我们想的是提供全服务模式,用户除了开车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样的模式下你的收费就必须要高,否则的话更难支付成本。因此,我们需要收取一个相对较高的单价,但用户不会从服务去辨别差异,最直观的就是车不一样,我们就选好一点的车。
按照我们的商业模型测算,每日订单8单,整个车队达到1万辆,营运层面能基本实现平衡。
新京报:你们一辆车一天的运营成本是多少?按你们的商业模式,实现盈利的难度有多大?
付强:以奥迪A3为例,一个月车辆成本(车辆租赁等开销)大概在6500多元,运营成本大概在3000多元。这个跟同行业比肯定高很多。
第一阶段,我们的客单价是70元,日均使用约3次。后期,我们每辆车每日订单能达到6单,客单价30多元。但后期车队只有一百多辆,与预想差距非常大。后期我们客单价30多元,也差不多赔30多元。
我认为(盈利)没有太大难度,只要能融到足够的钱就可以实现,当然融不到钱是所有问题的表现。
共享汽车一定是未来
新京报:请说说你们的融资情况?
付强:最早是国内几个非常小的企业投资的,大概几百万。后来(2017年2月)的2000万是威马投的。
(今年)5、6月之后,见了有50多家机构,一半的机构对这个行业不看好,投资太早,他们觉得还需要观察,另一半觉得行业还行,但拿不准。因为这是个很大的金额,只有很小一部分机构觉得金额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谈到最后一轮有两家约定要投,领头的大机构计划投几千万,但国庆假期最后两天,大机构决定放弃,我就建议跟投的那家别投了。
新京报:制约你进一步融资的核心问题在哪?
付强:公司的运营效率非常低,这个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我认为是最终拖死公司的最核心原因。为了达到好的运营效果,我们都是用成本砸的,肯定持续不了。
新京报:何时意识到这个危机可能会出现?
付强:危机感从做这事的第一天起就有。但要说真正意识到(要关门),我是最后一个意识到。当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要完蛋时,我还没这种想法,我在10月24日上午还在跟投资者、包括潜在的并购方谈并购和投资。当媒体报道满天飞的时候,当用户在我们门口挤兑押金的时候,我才觉得彻底没有希望了。
新京报:你说“我们的失败不代表共享汽车失败”,你看好这个行业是吗?
付强:大的层面看,我是一个共享经济拥护者,最喜欢的公司之一是Airbnb。
我一直比较看好出行共享,这会是未来一个很大的市场,而且这个市场会被持续改革,会有无数的革新者进来不断推翻、搭建、整合。未来,中国可能会出现一家(高度整合的)智能出行企业,这是对资源最有效的利用。
具体到汽车出行,我认为共享汽车一定是未来,用更机械化的设备取代人力一定是未来,包括无人驾驶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