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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瘦身的烦恼:钢铁去产能告急 清理僵尸钢企是关键

来源:财经国家周刊 发布时间: 2016-10-09 13:11:01 编辑:诚富

导读:宝钢与武钢日前正式实施“世纪大重组”。这既掀起了国企改革的新高潮,也是去产能的一个重头戏。

宝钢与武钢日前正式实施“世纪大重组”。这既掀起了国企改革的新高潮,也是去产能的一个重头戏。

去产能是2016年结构性改革的一大任务,钢铁首当其冲。当前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三期叠加”效应增强,迫切需要加速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供需传导打基础、添动力。化解过剩产能是这一背景下的务实选择。

全年已经过去大半,钢铁行业化解过剩产能进入攻坚期。除了全年化解4500万吨产能的量化指标外,相关配套措施的制定、实行影响到工作成败,拔掉僵尸企业的“呼吸机”也考验着各级政府化解过剩产能的魄力和决心。

大督查:钢铁去产能告急

国内钢铁总供给过剩的格局短期不会有根本改变,钢铁行业亟待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进而完成转型升级。

文/《财经国家周刊》记者 李欣 顾琳

9月初,由国家发改委、工信部、财政部等十部委组成的钢铁去产能督查组已基本完成任务收队。据《财经国家周刊》记者了解,此次十路督查大军重点督查的内容包括去产能有关政策的贯彻落实情况、任务分解和进度落实情况、产能实际退出情况、奖补资金筹措使用情况、职工安置情况等八个方面的内容。

根据中央供给侧改革总体思路,化解过剩产能是2016年和“十三五”期间重要工作。年初,国务院印发《关于钢铁行业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下称“6号文”),明确提出,从2016年开始,用5年时间再压减粗钢产能1亿-1.5亿吨。

8月4日,钢铁煤炭行业化解过剩产能和脱困发展工作部际联席会议(下称“部际联席会议”)召开全国电视电话会议。国家发改委主任、部际联席会召集人徐绍史表示,总体看,去产能存在地区之间进展不平衡。

徐绍史总结了三个“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的问题:少数地区对去产能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认识不足,担心去产能会影响经济发展;面对工作中的困难和挑战,信心不足,办法不多,存在畏难情绪;有的地区和企业看到钢铁煤炭价格回升,去产能的决心出现了动摇。

督查组相关人士对《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表示,本次督查行动不仅要查进度,还要厘清当前去产能相关工作到底存在哪些问题以及搞清楚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等等。这有助于2016年年内去产能工作实施,也为“十三五”期间实现去产能工作目标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下基础。

有钢铁行业资深人士表示,国内钢铁总供给过剩的格局短期不会有根本改变,钢铁行业亟待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进而完成转型升级。总结此前化解过剩产能的经验,认清问题所在,排除执行误区,规划长远发展,已是当务之急。

大督查

去产能工作部署以来,地方有关部门负责人经常接到当地民营企业老板的“求助”电话。这类企业产能多在100万-300万吨之间,原始资金投入多在50亿元—100亿元之间,且大都由民间自筹,赶上市场低迷时期,公司通过亏损生产“活了下来”。而对近期不断加码的去产能压力,这些在环保执行方面有问题的企业首先进入了地方自查的视线。

摆在这类企业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是关停,前期投资付诸流水,未来还要面临此前投资人的债务追讨;二是加大环保投入,这意味着刚在上半年复产过程中尝到的甜头需回吐,导致利润降低甚至亏损。

这是自5月中旬部际联席会议部署打响去产能攻坚战以来,督查组看到的山东、河北以及西部地区大量钢铁企业的缩影。

不仅如此,《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还从督查组了解到,目前参与去产能责任划分的国企同样面临两难局面。

以河钢集团旗下宣化钢铁(下称“宣钢”)为例。公开信息显示,按照河钢此前提出的规划,先期建设沿海1000万吨级精品钢铁基地,在具体进程上要确保在沿海新厂具备投产条件后,张家口宣化区老厂再停产拆除。在此基础上,再适时兼并重组省内特别是唐山地区其他钢铁企业产能,规划建设1000万吨级精品钢生产能力,最终形成2000万吨沿海精品钢铁基地。

而有钢铁业内人士算了这么一笔账:一个1000万吨产能的钢厂,建设资金如果没有500亿-600亿元不可能建起来。按照先新建再拆除的步骤,现有设备的改造是否还要继续?如果现有设备改造后明后年实行搬迁,是否意味着此前的投入等于浪费?这其中的风险不小,但如果按兵不动,凭借企业现有的生产能力,特别是鉴于上半年钢材市场利润可观,利益近在眼前。

不但是企业,地方政府也遇到了难题。钢厂多与地方经济发展紧密相连。以河北省宣化市为例,宣钢现有800万吨生产能力,一旦搬迁,宣化市未来的经济发展同样需要提前规划。

再如江苏省,作为以民营钢企为主的第二大钢铁省,民资投入让这一地区的企业竞争力领先全国,从更长远看,且从整个长三角区域经济考虑,未来结合安徽、湖北、湖南等地的钢铁产能,是否还有区域性优化空间?如何借助去产能契机搞好区域经济结构调整?

挤水分

更具体来看,去产能工作千头万绪,比如:哪些企业需要去产能?哪些监管指标切实有效?去产能的责任主体都包括谁?相关配套政策是否覆盖问题点?去产能过程中激励机制如何发挥作用?这些是不少企业当下非常关心的问题。

这些问题理顺之前,钢铁行业去产能的效果并不“理想”。根据8月4日部际联席会议通报显示,2016年上半年,钢铁去产能达到1300多万吨,是今年目标任务(4500万吨)的30%左右。

“现在去产能是高压态势,各地方分配指标,强力推行。而去产能工作要达到预期效果,还是要各方取得共识与理解。”有地方钢铁行业协会人士对记者表示。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6年上半年,全国粗钢产量3.99亿吨,同比下降1.1%。但今年6月,国内粗钢产量达6947万吨,折合日均产量231.5万吨,超过4月份231.4万吨的历史峰值。上半年钢企普遍通过复产获得了收益,即使遇到下半年市场过热后的冷静期,抱着“扛着”、“吃老本”想法的企业不是个别。

“愿意挺,是因为之前赚了钱,有老底可消化,但两三年后产能过剩问题没有缓解,过剩市场还是会将企业利润消耗殆尽。”有行业人士对此表示担忧。

“上半年钢铁行业去产能工作进展整体感觉不如煤炭行业。”有国有钢铁企业负责人说,钢铁行业整体存在等等看的思想,一些企业在生存和经营现实面前存有不想去、不能去、不敢去的畏难情绪。

特别是今年二季度以来,由于销售市场价格回暖,建材市场(以线材、螺纹钢为代表的产品)价格随之复苏。但对此类技术门槛不高的品种而言,拼价格在所难免。为了迅速抢占市场、增加利润,产品的生产质量甚至出现一定程度下滑。

另一个极端的现象是,去产能工作推进过程中也造成了部分区域产品结构失衡。

以宁夏某合金产品为例,因拉闸限电等具体措施,该产品的产量大幅下降,但需求却因此表现旺盛,以致相关产品价格从每吨约4000元飙至每吨约7000元。

有参与“十二五”去产能相关工作的人士说:“‘十二五’期间,全国淘汰了落后钢铁产能9000多万吨,但产能过剩问题依然严重。”

结合以往的去产能工作,该人士提出,上述9000万吨产能退出,业内并不“解渴”。主要原因是彼时去产能过程中,各地方政府、企业大都从对地区影响不大的产能入手。

“最令人担心和业内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是,尽管钱花了、1亿吨产能目标完成了,但行业产能过剩的情况依然严重,行业境况仍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前述人士说。

总结相关经验,本轮去产能要推进落后产能、不合格产能和过剩产能早日退出市场,进而实现全行业的脱困发展和转型升级。

针对有关产业搬迁和转移的工作,有工信部相关人士说,针对个别地区仍然存在有新增项目或新增项目手续不规范的情况,如果不抓典型、不处理,扩展到全国,相关规范文件的执行力度也会大打折扣。

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工信部原部长李毅中向《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表示,真正需要转移的应该是行业的先进技术、先进装备。而所谓的减量置换或等量置换,有关部门一定要搞好执行和监督,严防借改造之名增加新产能。

地条钢

目前被纳入去产能范围的企业包括:违法违规的钢企,即环保、能耗、生产等不符合国家法律法规要求;僵尸企业,即生产经营困难、难以挽救或救助后市场竞争力依然很弱;未来发展受限的企业,即不符合国家或地区政策导向。

对于这些企业,要真正要让化解过剩产能产生效果,需要公平的市场体系和竞争环境,否则难免事倍功半。

上半年,钢材市场回暖,各地地条钢生产作坊的生产速度堪比正规钢厂。这让本就处在去产能观望期的钢铁企业再度摇摆。“市场一好,大量非钢铁主流工艺的炼铁炼钢设施都开动了,利用废钢、中频炉来炼钢即是其中一种反映。虽然国家统计部门对此并无明确数据,但这类企业产量不容小覤。”有南方钢厂销售部门负责人告诉《财经国家周刊》记者。

这类被称作“地条钢企业”的厂家有共同特点:普遍没有安装环保设施,达不到安全生产的要求,也没有质量控制设施:买废钢不开发票,卖钢材也不开发票。其主要销售的是螺纹钢为主的建筑用材,虽有国家强制性标准,但这些不合规的产品还是流入了市场,缺少严格质检,很难有安全保证,更容易引起建筑安全事故。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相关人士告诉《财经国家周刊》记者,地条钢企业一直游离在钢铁行业边缘,屡禁不止。相关监管涉及工商、质检、环保等部门。

“对违法违规企业的清退和处置情况,将极大地影响化解产能工作的质量。试想,如果违规企业不能早日退出市场,一些合规经营的过剩产能企业也不会甘心退出。”中钢协相关人士说。

违法违规、落后产能要坚决退出,这是去产能工作体现全市场公平的前提之一。有长期跟踪钢铁行业的人士认为,只有营造公平、公正的市场环境,才能为后续深入去产能工作打下基础、为行业企业提升竞争力、为钢铁行业转型升级创造条件。

在同样的质量下,成本是钢企竞争的一道分水岭。这中间除了运营机制效率的比拼外,还有环保这一硬指标。

“我们现在生产一吨钢的环保成本大概在150-200元之间。而环保执行较差的企业,成本在每吨40-50元,甚至没有成本。生产钢铁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污水和扬尘,如果环保这一环节有疏漏,公平性、环境保护都无从谈起。”河北一国有钢厂人士介绍说。

“国家下大力气化解产能过剩的目的是要行业好起来。但一旦相关检查、标准执行有所疏漏,对于合规钢厂不公平。”上述人士表示。

“过程很纠结。过剩的大环境下,加大环保投入无疑给未来经营增加了一定的不确定性。”有地方民营钢厂的负责人表示,对目前的去产能工作持观望态度,即一方面配合有关部门检查,另一方面权衡企业加大环保投入的可行性。

政府部门是态度坚决的。9月12日,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以明传电报形式印发《通报》指出,下一步, 按照6号文要求,积极推进去产能各项工作,坚决淘汰落后产能,严厉打击制售“地条钢”等违法行为,对“地条钢”产能和落后产能要立即拆除,不得“淘而不汰”,防止“地条钢”和落后产能“死灰复燃”。

全局观

面对国家层面去产能的决心,一些地方政府出于自身经济发展和稳定的考虑,也会左右为难。这也是当下个别地区僵尸企业存在的直接原因。

有地方向部际联席会议提出,化解过剩产能困难大、问题多,还没有在政策上形成聚合效应等。与此同时,为了报任务,一些早已停产的项目成为地方“充数”上报任务的首选。

“各地方政府在化解过剩产能问题上需要统一思想、统一认识, 不能光看表面,纠结于眼前的矛盾和利益所在。各有关部门也不应推诿,积极执行化解过剩产能的有关办法并不断完善。”督查组相关人士表示。

“地方政府普遍希望把化解产能过剩和企业发展、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结合到一起。”上述人士说。

而新问题也由此产生。一些地方企业的态度是,在没想好企业未来发展明确方向之前,先按兵不动,等待政策,对去产能并不太积极。

以一家年产能500万-600万吨的钢厂为例,其拥有的8座高炉因2015年效益不佳已有3座处在停产检修阶段。结合地方去产能任务分配,要求该厂关停一座即符合本轮去产能任务。此时,企业会选择先上报一座看看情况,另两座视市场价格情况再择期复产。

“从全市场讲,如果大家都不去产能,最终行业都没好日子过,集体沉船或者要经历日本等国家漫长的去产能调整期。”中钢协相关人士认为,国内钢铁业经营分散,且生产水平不高。95%以上的企业都不具备新日铁和浦项的生产经营水平,很多产品是大路货,靠市场价差赚钱,这种情况下,改革势在必行。

参与本次去产能督查工作的人士告诉《财经国家周刊》记者,检查中发现,有地方政府称其所在省内不缺钢铁或钢铁不过剩。实际上无论一个省、一个市都只是区域市场,是全国市场的一部分,前者不能代替后者。前者的利益也不能代表全国利益。地方政府要有全局观,共同推进全国化解过剩产能的目标。反之, 在一些先进产能聚集的省份,如果只是一刀切(用数字量化去产能)的做法也同样需要商榷。

该人士建议,目前各区域市场应根据此前上报的责任状公开各自去产能进度,并引入第三方独立机构和平台的监督。

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李新创认为,去产能不能简单化。要依法依规,有力有度有效。当务之急是让不合规、扰乱市场发展环境的落后、违规企业先行退出。

化“观望”为主动

7月26日,钢铁行业化解过剩产能现场经验交流会在杭州市召开。该会议由部际联席会议组织召集。会议指出,地方和中央企业实施方案已报国务院备案,有关方面也签订了责任书,配套政策措施已经出台,2016年工业企业结构调整专项奖补资金拨付到位,淘汰落后产能、违法违规建设项目清理和联合执法三个专项行动正在实施。

按照上述相关任务部署,化解过剩产能过程中,还需要解决三方面问题。具体包括:化解过剩产能过程本身涉及的社会稳定和人员安置问题;化解过程中所涉及核心资产处置问题,包括债权债务处置等;化解后的转型、结构调整、升级。

作为化解过剩产能工作中的样本,杭钢集团集团公司在会议上介绍了具体工作中的操作经验。地处经济发达省份的省会城市,杭钢的去产能工作有着其它省份钢厂所不具备的“特殊性”。但一些参会的行业人士表示,如果国内钢厂都学习杭钢转型求变的思维,早做打算,以发展的眼光看待行业和企业的问题,那么国内钢铁行业的去产能工作或许还会顺畅许多。

“产能是企业的核心资产,企业顾虑是现实的。但我们需要借化解过剩产能这一部署,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结构调整,把被动去产能变为主动化解过剩产能。”有接近部际联席会议的人士说,化解过剩产能本身目标是具体的,要达到预期效果,涉及的问题多,解决难度大。但如果不解决,不往前推进,未来化解的效果难以理想。

“今年上半年,在部际联席会议的统筹推动下,去产能工作虽然取得了不错的开局。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目前各方对于去产能工作的态度整体上比较急躁。”有长期关注钢铁行业去产能工作的人士对记者表示。

中债资信评估有限公司钢铁行业团队认为,钢铁行业作为国家供给侧改革的重要着力点,未来伴随着过剩产能的去化,行业将逐步走向出清,供需格局将逐渐改善。但也需注意到,供给侧改革是结构性调整,改革后钢铁行业内企业的分化将继续加大。

上述人士对《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表示,去产能调结构,既不能搞计划经济,也不能无限盲目发展。各方面发展到一定程度就要做调整,所以严格意义上说,阶段性见到成效,不是调结构的最终目的,只是过程和手段。比照国际经验,化解过剩产能往往是在相关工作进展5年乃至更长一点的时间,才逐渐显现效果。

他还举例说,以中国目前广泛采用的连续铸铁技术为例。从1990年代中国钢铁行业开始大规模去“模铸”搞“连铸”。直至2005年后,中国钢铁行业才主要以连铸技术为主。2000年时,中国采用连铸手段占比70%,2005年以后达到95%以上。仅这一技术进步,行业用了20多年的时间。

而今天的化解过剩产能工作,显然有更复杂的一面。

双向调整

“上半年钢铁行业完成了 30%的去产能任务,这个任务完成量可能是有水分的。”华南地区某大型钢厂生产部门负责人认为,上半年部分产能已经是僵尸产能了,下半年仍有3200吨的任务较严峻,再去产能是要实打实“伤筋动骨”。

的确,非落后过剩产能需要分步、有序地去除、转型、升级。这是本次化解过剩产能工作的重要战场,但对地方政府又或企业而言绝非易事。

“结合下半年钢铁行业去产能的攻坚任务,各地去产能任务,是硬生生去掉产能,还是战略重组;是低效率继续维持生产的,还是一定要把他们从企业挤出来,哪种方式更有利于行业和企业转型发展,在途径和支持政策上也有许多可以深入讨论的地方。”上述人士表示。

近期国际市场上的一些案例有借鉴意义。在全球钢铁产能过剩的今天,如何应对危机与挑战,成了摆在钢铁企业面前最为实际的一项课题。

以韩国东国制钢公司近一年的产业调整布局为例 ,作为韩国第三大钢企,东国制钢近年来的业绩管乏善可陈。由于韩国市场规模有限,加之中国钢材的冲击,造船、建设等下游产业需求持续低迷。

近一年来,东国制钢通过经营策略调整,通过机构体系重组,出售非核心资产,发展主打业务等方向实施,提升了市场占有率,扭亏为盈。措施是产品差异化发展,量身定制,提升市场掌控力,提高企业收益。

由此借鉴,武钢集团研究院信息研究所工程师罗晔认为,中小钢企在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环境中求生存尤为艰难,企业只有敢于打破陈旧的框架,才能最终实现长足发展。

罗晔表示,国内中小型钢企也应该大胆实施机构体系调整,精简产能规模,全力发展主业,出售亏损资产,减轻债务负担,同时根据客户多元化需求,切实打造优势产品,抢占市场先机,提高市场份额。此外,企业在外部应不断加强与一流企业的战略合作,对标挖潜,改革创新,锐意进取。

中崇集团董事长仇瑜峰提出,结合国家供给侧改革的大方向,从企业角度可以从三方面着手增加有效供给为企业发展助力。一是对接终端,以销定产,去除无效产能,提高有效供给。二是调整供给结构,降低生产成本和供应成本,增加中高端有效供给。三是信息化升级,企业可以利用互联网+的手段,帮助企业生产、销售、物流网络化,从销售入手,倒逼传统企业结构转型。

当下进行的宝钢、武钢两家大型央企的合并,则是国家向市场各方显示了对于钢铁行业通过兼并重组形式化解过剩产能的方向和决心。这一重要尝试将有助于整个钢铁行业的产业重组。

有长期关注钢铁产业的人士表示,试想一下,未来如果把国内约600家钢铁企业,通过兼并重组形成10个钢铁集团,那么中国的钢铁强国愿景可期。

仇瑜峰认为,无论是2005年国内自上而下的钢铁行业发展政策调整,还是2008年金融危机后倒逼国内钢铁行业进行市场化结构调整,都因为当时相关配套政策和执行遇到问题而未能坚持走下去。本次供给侧改革下的去产能工作,“正是市场倒逼与政策推动相结合下的双向调整。”

他还特别提到,如果这次机会再错过了,钢铁行业未来稳定发展恐怕还要花更长的时间和代价。

拔掉僵尸企业“呼吸机”

钢铁行业中僵尸企业的生存,很大程度上是靠银行借新还旧这个“呼吸机”来维持。

文/全国工商联冶金商会 刘勇昌

近期,全国工商联冶金商会对包括鞍钢、武钢在内的18家亏损钢企进行调研发现,国有钢企巨额亏损现象尤为严重和复杂。僵尸钢企面临去产能难、不去产能更难的窘境。要想扭转钢铁行业全行业亏损,必须彻底清除僵尸企业形成的土壤、必须针对每个僵尸企业分别做细化处理方案,彻底拔掉僵尸企业的“呼吸机”。

清理僵尸钢企是关键

调研显示,18家亏损额度较大的样本国有企业2015年产钢1.6亿吨,钢铁主业亏损742.9亿元,平均吨钢亏损462元/吨,其中:吨钢亏1000元以上的四家、吨钢亏500元以上的三家、吨钢亏300元以上的四家、吨钢亏100元以上的七家。

从全行业看,国有钢企巨额亏损直接影响到行业基本面。

一是2015年全国粗钢产量8.04亿吨,全国大中型钢铁企业亏损645亿元,其中国有企业亏631亿元,占97.8%;民营企业亏14亿元,占2.2%。国企是钢铁行业亏损的重点,且具有“亏损再多也不停产”的机制特征。2015年中钢协亏损企业亏损额817.2亿元,其中20家亏损国企亏损701.8亿元,占总亏损额的85.9%。

二是作为资本密集型、热连续流程工业,停产再复产代价高,边际生产者在短期内、一定幅度内维持亏本生产是合理的。但部分企业亏损幅度显然超出了合理界限。

以重庆钢铁(2.520, 0.00, 0.00%)股份公司为例,2015年该企业实现营业收入仅83.2亿元,营业亏损却高达92.8亿元(非经常性损益前);平均每吨钢材实现销售收入2267元,亏损额高达2709元/吨。钢铁行业类似超出合理限度亏本生产的企业约有10家左右,重钢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

严重的亏损迅速推高了国有钢企们的资产负债率。

很多国有钢企连续几年严重亏损,销售越多,亏损越大,收益越少,基本靠增加贷款维持生存,资产负债率也越来越高,2015年这18个企业平均负债率为83%。

特别是有些远离市场、远离原料的企业,物流成本很高,尽管设备先进,但“先进装备安错了地方”,陷入亏损。这些企业的指标表明,产能越大,亏损越多,负债越重,被迫成为“僵尸企业”。

僵尸企业形成和存在的基础是改革滞后。

部分国企亏本经营却能够长期持续,地方政府和上级集团是输血救助“僵尸企业”的主力。2015年重庆钢铁从地方政府获得直接补贴和债务重组收益高达32亿元,破了行业纪录。上级集团对亏损成员的救助,也是重要输血来源之一。

国外大集团在市场环境恶化条件下,会首先剥离处置亏损业务,保证主业盈利能力和股票价格。而我国集团企业则优先保证集团成员存活,用盈利部门的利润直接输血或以提供担保方式救助集团内僵尸企业。在这种机制下,本来要优化产业组织结构的兼并重组,却成了行业结构调整的障碍。导致优势企业对兼并望而却步,“混合所有制”改革难以实现,企业重组不进反退,产业集中度不升反降。

相关政策建议

可以看出,僵尸企业陷入了去产能难,不去产能更难的窘境。对这些企业的未来发展,可以采取以下方法:

首先,清理僵尸企业要坚决,同时避免误伤。

一是对于扭亏无望的僵尸企业,可依据《破产法》实施破产清算,让其退出市场;对核心业务仍在健康发展、只是融资来源暂时枯竭的僵尸企业,可实施兼并重组。而在兼并重组中,鉴于僵尸企业的吸引力较差,政府虽然不可“拉郎配”,但仍可扮演“介绍人”。

二是清理僵尸企业还要防止误伤。要谨慎划定僵尸企业,避免把一些陷入周期性困难的优势产能或必要的产能储备,也当成僵尸企业错杀,影响国民经济的根基。

三是应该进一步提升环保、能耗、质量、安全、技术等指标,明确将不具备竞争力的企业排除在标准之外,能够有效防止钢铁僵尸产能复燃。提升标准,才能为钢铁行业去产能、提质增效提供政策支撑,解决好去谁、去多少,从根本上遏制僵尸产能复燃的隐患。

其次,要彻底清除僵尸企业形成的土壤。

一是依法淘汰落后产能,对不符合环保、质量和产业政策标准的落后产能要坚决清除。钢铁行业去产能绝对不是简单地计算产能多了多少,更不是按各地区现有产能多少平均分配削减指标。过多采用行政手段层层分解任务、逐级下达指标,这可能造成僵尸产能依旧存在,导致盈利产能受到伤害。

二是对连年严重亏损的钢铁国企逐家进行全方位分析,除通过减负、改善管理能够恢复生存的发展能力者外,对产品结构不合理、销售半径过大及周边有强大竞争对手的钢铁国企,要坚决实施改革,包括以出让等方式实行改制;严格落实《预算法》等有关法律法规,规范各级政府和国有大集团的补贴行为,停止对长期亏损企业以维持其生存为目的的救助。

三是坚持市场配置资源原则,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对不同类型的企业分类施策,国资部门由管企业转变为管资本,使商业性领域的国企完全转变为与民企在运行机制上没有区别的、真正的市场竞争主体,彻底消除僵尸企业存在和再产生的土壤。

再次,必须针对每个僵尸企业分别做细化处理方案。

一是在化解过剩产能过程中,组织技术、经济专家,对长期严重亏损的大型钢铁企业逐个进行调研分析,具体判断定应保留的产能和应去除的产能。

二是在具体执行过程中政府可以派专家对于每个僵尸企业的处理过程进行监督、指导,确保僵尸企业去除的顺利推进。

三是国家的奖补政策应把减人与减产能有机地结合起来,防止只减人员不减产能。可以考虑适度提高减产能的奖补额度。

最后,应当彻底拔掉僵尸企业的“呼吸机”。

一是目前钢铁行业中僵尸企业的生存,很大程度上是靠银行借新还旧这个“呼吸机”来维持。这些企业并不具备长期生存发展的前景,银行不断地对其“输血”,导致钢企集体陷入了困境,结果放任困境演化成危机,即使短期通过债转股救助也可能无法实现以时间换空间。

二是债转股要正确掌握。第一次债转股主要是因为一些企业扩展规模,过度贷款,造成债务过高,出现亏损。实施债转股后,减轻了企业负担,扭转了局面。现在情况不同,有些企业负债率过高,主要是长期严重亏损造成的,靠债转股难以脱困。对这类企业轻易实行债转股,可能延缓僵尸企业退出市场,达不到脱困发展的目的。

三是债转股应坚持市场化、法治化的处置方式,债转股选择企业对象的原则应坚持救急、救优、救壳,严防那些僵尸企业特别是过剩行业中的僵尸企业借债转股复活。

宝武重组样本

做好宝钢武钢战略重组,对推动钢铁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积极促进和引领示范作用。

文/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 李新创

2016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开局之年,也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攻坚之年,钢铁产业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基础产业,正积极推进供给侧改革、落实制造强国战略。特别是在钢铁行业探索如何进一步化解过剩产能、脱困增效的背景下,宝钢、武钢两大钢铁集团启动战略重组,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重组后发展前景广阔

宝钢和武钢均为世界500强企业,是我国优秀钢铁企业的代表,为国家建设、国民经济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在我国钢铁产业发展中发挥着排头兵、引领者的作用,并具备了较强的国际竞争力。武钢是建国后新建的第一个特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宝钢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新建的第一个最现代化的特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在钢铁产能严重过剩、企业效益下降的严峻挑战下,推进宝钢武钢战略重组比当年建设武钢和宝钢更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是更广国际视野、更高战略谋划的重大举措。

宝钢和武钢发展基础良好、发展潜力较大,尽管国内外钢铁产业均面临着产能过剩等问题的困扰,但机遇与挑战并存,只要抓住创新这个发展的第一动力,宝钢和武钢重组的发展前景仍然十分广阔:

从国际形势看,全球钢材需求总量进入平台期,钢铁产能过剩已是全球性问题,国际钢材市场竞争将更加激烈,但钢铁国际产能合作方兴未艾,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蓄势待发,世界钢铁的产业形态、生产经营、发展方式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宝钢武钢重组整合可在崭新平台上参与更高水平的国际竞争。

从国内形势看,新常态下,经济增长处于中高速,钢材消费总量、消费强度趋于下降,钢铁产业已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的主战场,在由低水平供需失衡向高水平供需平衡跃升的过程中,依托绿色制造、服务制造和智能制造,提高钢材供给质量、优化钢材供给结构将是钢铁产业迈向中高端的新引擎。宝钢武钢重组整合,强化中高端产品的竞争优势,可进一步巩固提高国内市场的领先地位。

从自身条件看,宝钢、武钢都具有国际先进、国内领先的优势产品,创新体系发展、人才队伍建设达到了较高的水准,双方在产品、技术、布局等方面具有较好的互补性和强强联合空间,同时在资产、人事整合方面也有同为央企的优势,加之两家企业都曾实施过同区域、跨区域兼并重组,可从之前发展经历中吸纳有益成分。

多方面协同优化空间大

宝钢已成为中国现代化程度最高、最具竞争力的钢铁联合企业,经营业绩处于世界钢铁企业前列,钢铁主业极具国际竞争力,相关多元产业协同发展,三大信用评级机构给予宝钢全球综合类钢铁企业中最高信用评级。武钢是特大型现代化钢铁联合企业,也是全球最大、质量品种一流的硅钢生产基地,高性能工程结构用钢、精品长材等保持国内领先地位。宝钢武钢重组在战略规划、布局优化、创新发展、产品服务和资源配置等方面的协同优化空间巨大。

战略规划协同。宝钢的愿景是成为“全球钢铁业引领者”,战略定位于“一体两翼”,即打造以钢铁产业为主体,以绿色精品智慧制造和钢铁生态圈平台化服务为两翼的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实现 “从钢铁到材料、从制造到服务、从中国到全球”的战略转型。武钢规划发展将以质量效益为中心,突出创新、质量、效益、效率做强做优钢铁主业,聚焦向外做强做大多元产业,实现武钢转型发展,建成盈利能力强、职工满意度高、具有强大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一流钢铁企业。宝钢武钢重组后,新集团的现状基础、发展条件、竞争形势等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规划涉及的定位、战略、目标、任务、分工等都需要根据新情况、新变化和新要求重新调整,在战略规划层面的协同空间巨大。

布局优化协同。宝钢钢铁主业呈“两角一边”布局,即以上海宝山为核心的“长江三角”、以广东湛江为核心的“珠江三角”和以新疆八一为核心的“西北沿边”。武钢钢铁主业呈“一江一边一海”布局,即以武汉青山、湖北鄂州、襄阳为基地的“中部沿江”、以云南昆明为基地的“西南沿边”和以广西防城港为基地的“南部沿海”。宝钢武钢布局优化协同空间巨大:首先,防城港基地和湛江基地可一并考虑、避免重复建设;其次,压减产能、基地定位、产线调整等方面有较大优化空间;三是,宝钢武钢国际产能合作处于探索阶段,可借重组机遇,响应“一带一路”战略,统筹海外钢铁、原料基地布局。

创新发展协同。宝钢是我国钢铁企业实践创新发展的典范,长期保持高水平研发投入,形成了“研究开发”、“工程集成”、“持续改进”三大技术创新子体系,积极探索机制和管理创新,一批重大创新成果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冶金科学技术特等奖等。武钢在贯彻创新驱动中,确立了以研究院为原始创新主体,以工程技术集团为集成创新载体,以武钢股份(2.760, 0.00, 0.00%)为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为代表的“三大创新主体”,形成了研究开发、持续改进和技术创新固化与提升三大技术创新体系。不完全统计,宝钢、武钢合计专利11000多项,其中发明专利6000多项,约占重点钢铁企业的50%。宝钢武钢创新协同应加快建立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在有效驱动新集团发展的同时,显著增强我国钢铁产业创新发展动力。

资源配置协同。据公开资料显示:宝钢集团总资产5407亿元,资产负债率约47.7%,员工总数13.5万人,销售收入2264亿元,世界500强排名第218位;武钢集团总资产1975亿元,资产负债率约73.1%,员工总数8.2万人,销售收入1018亿元,世界500强排名第500位。宝钢武钢战略重组后,销售收入将进一步提高,预计可进入世界500强的前200名。更重要的是,宝钢武钢重组在资源整合方面的协同优化空间巨大,在资产整合、平台建设、融资渠道、原料采购、矿产资源、市场开拓、人力优化等领域,都有可深入协作提高的空间。

产品服务协同。宝钢优势产品有汽车板、取向硅钢、镀锡板等,武钢优势产品有冷轧硅钢、汽车板、船体用结构钢、重轨、锅炉和压力容器用钢等。目前,宝钢武钢合计的冷轧汽车板、镀锌汽车板、取向硅钢国内市场占比分别超过40%、50%和80%。重组整合到位、发挥协同效应,在上述产品市场领域的竞争力将进一步巩固提升,其中的高磁感取向硅钢、高强冷轧汽车板、高表面质量镀锌汽车板等将占有极高的细分市场份额。此外,宝钢、武钢都建有遍及国内外的营销网络、服务体系,贯彻以用户为中心的服务理念,宝钢武钢重组后,在服务体系、服务能力、服务标准等方面的协同优化潜力巨大。

规模效应协同。目前,宝钢已形成粗钢产能约6000万吨,2015年粗钢产量3494万吨,武钢已形成粗钢产能约3390万吨,2015年粗钢产量2578万吨。2015年宝钢武钢合计粗钢产量6072万吨,超过河北钢铁集团的4775万吨、新日铁住金的4637万吨和浦项的4198万吨,仅低于安赛乐米塔尔的9714万吨,在全球位居第二。从产能来看,考虑宝钢武钢产能压减计划,二者重组后总产能约8000万吨,将创我国钢铁企业粗钢规模的历史之最。尽管规模与企业竞争力之间并不能简单划等号,但钢铁规模仍是打造具有世界级竞争力钢铁企业的重要基础,随着绿色化、智能化、高效化、国际化深入发展,提高了有效驾驭更大规模钢铁企业的能力,宝钢武钢战略重组的规模效应协同也将逐步体现出来。

企业文化协同。宝钢武钢的企业文化都有“创新”、“严格”、“诚信”、“协同”、“争创一流”的基因,如何有效继承原有企业文化精髓,并在企业发展新阶段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理念,在继承中发扬新的时代内涵,强化企业文化渗透,打造更为优秀的企业文化。

多元业务协同。宝钢、武钢实施战略重组后,新组建的企业集团在钢材深加工、物流贸易、信息服务、金融投资等多元业务领域有极强的协同发展需求,优化提升空间巨大。

需处理好几个关系

宝钢武钢实施战略重组的决策是正确的、符合钢铁产业发展客观规律和大趋势。然而,从历史上我国钢铁企业兼并重组推进情况来看,虽不乏成功案例,但消化不良者有之、貌合神离者有之,不欢而散者亦有之,宝钢、武钢战略重组的道路也绝不会一帆风顺,需高度注意处理好以下几种关系:

处理好改革与发展的关系。做好宝钢武钢战略重组不仅是如何协同、更好发展的问题,同时也对实践国有资本、国有企业改革,以及推动钢铁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都有积极促进和引领示范作用。处理好发展和改革的关系,核心就是以改革的办法突破制约宝钢、武钢发展的瓶颈,建设符合市场规律的竞争机制和勇于担当的干群团队,为更高水平的发展清障搭台、架桥铺路,真正实现创新引领发展。

处理好协同与竞争的关系。推进宝钢武钢战略重组,须发挥新集团各公司、各基地的协同效应,但更要尊重优胜劣汰的竞争规律。处理好协同与竞争的关系,核心就是坚决退出缺乏市场竞争力、没有发展前景的无效资产、低效资产,不能依靠集团的优势成员企业搞“输血挂氧”式的救济,而要在重组整合中扶优扶强,把优质资源配置给优势企业,确保有效有序发展。

处理好合并与整合的关系。新集团的合并只是拉开了重组的序幕,整合才是关键,诸多重组的失败就在于整合不到位。特别是宝钢、武钢各自都拥有庞大体系,既有轨迹运行惯性很强的企业更是如此。处理好合并和整合的关系,核心就是以何种方式形成新集团,其产权结构、战略定位、资产组合、管控模式、经营运行等怎样构建,全面做好顶层设计、强化执行到位,切实提高效率和竞争力。

处理好当前与长远的关系。推进宝钢武钢战略重组是复杂的系统工程,要抓住全面深化改革和钢铁产业结构调整的有利时机坚决推进,但不能一味求快、急于见效,重组是长期艰苦的过程,这是发展规律,必须尊重。处理好当前与长远的关系,核心就是整体规划、分步实施,加快实施看得准、做得成的新业务、新平台、新制度,有序整合条件具备、协同空间大的现有资产和已有业务,平稳推动问题多、难度高的整合事项,实现可持续发展。